“毒蛇？”
老虎見這個變態一樣的男人驚呼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錯，老虎認識這個男人，
毒蛇，是四皇“金主”錢霸手下的幹部。
錢霸，是錢中的霸王。東港人給錢霸起了個外號，叫金主。既然是金錢的主人，自然是東港最有錢的人。所以錢霸在東港的主營業務是銀行。
在北都的四皇中，趙錢孫李，他排行第二。
毒蛇是錢家手下金牌打手，手下兄弟過千。金主銀行風控部的主管，平時主要的工作就是收賬。
銀行，最主要的經濟收入當然是貸款。凡是向銀行貸款的人，在經濟問題上多少都有些拮據。如果他們還不上錢，作為風控部負責人的毒蛇就會找上門。
那時候，他就是你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
能在四皇手下當幹部的人，絕不是簡單的人物。雖然他們的職務也是紅棍，可和老虎這種小社團的紅棍有天地之別。就連九連社的龍頭，見了他們也跟見祖宗沒什麼分別。
尤其是毒蛇，他剛坐上這個位子也就這兩年的事，卻是近年來東港風頭最盛的幾個老大之一。人人都知道他是金主家的頭號打手，卻無人曉得他能坐上老大的位子，絕不是靠“能打”這兩個字賺來的。
近幾年來，東港流傳著一個關於他的可怕傳聞。凡是他經手的壞賬，沒用一宗是追不回來的。不管多爛的賬，隻要他經手，總有方法連本帶利追回來。就算你再沒錢，他總有辦法讓你還債。
曾經有個人聽說毒蛇接管了他的債務，嚇得在毒蛇未找到他之前就跳樓自殺。也不知道毒蛇後來到底用的什麼方法，終於讓他的家人把欠的錢還上了。但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聽說那人的家人還清債務後，集體走到金主銀行門前，把全身都淋滿汽油，自焚了！
於是毒蛇的名字在東港叫得更響。大家心裏都有數，隻要你欠了毒蛇的債，就算想去死，也得還清了債務再死！
老虎從未向金主銀行貸過款，自然不欠毒蛇的錢，可他跟毒蛇卻做了筆交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人生如江湖，怎會沒有幾個想殺的人？”這就是毒蛇第一次見老虎的時候，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當然，這不是他說的唯一一句話。
“就像一個人在自己的位子坐久了，倘若不能上位，自己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你說是嗎？”說完了前麵那句，毒蛇又跟老虎說了這一句。
“上位跟殺人好像並不太一樣。”老虎對毒蛇說。
毒蛇的表情是笑了笑，然後很有詩意地跟他說：“你錯了，非但有關係，而且關係還不小。”
“有什麼關係？”
“我若沒有想殺的人，你又怎麼會有上位的機會呢？”毒蛇當時也是拿著一杯威士忌，用手輕輕地搖了一下酒杯，對他說：“你做紅棍的位子，至少也有七八年了吧？”
“八年。”
“八年時間不短，人生有幾個八年呢？”毒蛇眼神一變，說道：“我覺得九聯社老大的位置——很適合你！”
他說到這兒，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拿起酒瓶，倒了兩杯。一杯給自己，另一杯給老虎。
老虎接過酒杯，沒有喝。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老虎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若幫我殺了一個女人，你就是九聯社的老大。”毒蛇道。
“她是誰？”老虎問
“周月明！”毒蛇答。
“周氏集團的千金？”老虎說：“她可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你為什麼不自己殺？”
毒蛇笑道：“我若自己殺了，哪還有你九聯社龍頭的位置？不管她是千金萬金，既然長得不賴，晚上一個人走在路上，被流氓盯上了也很正常。流氓辦完了事兒自然怕被別人告發，於是殺人滅口。”
“所以這和她的身份沒多大關係。”老虎說。
“不錯。”毒蛇道。
“你真能幫我搞到九聯社老大的位置？”老虎問。
“莫非你在懷疑我在東港的信譽？”毒蛇問。
老虎就算懷疑他老大，也不會懷疑毒蛇。毒蛇在東港的信譽，人盡皆知。他若承諾別人的事，隻要死不了，就一定辦得到。
看老虎眼睛一亮，毒蛇笑著舉起酒杯，說道：“我們達成共識了嗎？”
“叮”。
兩隻杯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接著老虎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當他把酒杯放下的時候，毒蛇的杯也空空如也。
他就這樣，和毒蛇達成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