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爸爸不餓,寶兒吃。”齙牙將剩餘的半截餅幹塞回了小寶的嘴裏,感激地對何安然笑笑。
“謝謝阿姨。”雖然並沒有吃飽,但是小寶兒依然感到很開心。
“那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麼?”
“嗯。”
“你叫小寶是麼,那麼小寶你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麼?”
“我知道,這是一場貓追老鼠的遊戲,後麵有很多貓在追我們這些老鼠。”小包不假思索道。
何安然有些疑惑地看著齙牙。
“是誰告訴你的呢?”
“爸爸,爸爸說前麵就是最後的一道關卡,隻要衝出去,我們就能夠贏得遊戲,拿到許多許多的糖果。”
“那麼小寶你一定要加油啊。”何安然沒有點破齙牙對小寶的謊言,因為這是對於小寶她們來說最好的答案。
她們無需承受我們所經曆的痛苦和災難,因為每一個父母都一樣,想把最美好的東西留給後代。
她再次刮了刮小寶的鼻子,對齙牙笑著道:“您是一個好父親。”
齙牙難為情地尷尬笑了笑,多少年沒有人真心誇過他了,看著何安然那張熟透的臉,齙牙隱隱點燃了第二春,要不得說齙牙不是什麼好人,前麵妻子被殺之前,也是夜店裏的花間老棍,而在此可遇到何安然,這心裏也是翻滾。
不過齙牙也知道現在不是以前的金黃老板,用錢砸不行,用武力的風光也在平頭哥的一場大火下燒光。
但占占便宜也是不錯的。
齙牙抓住了何安然的玉手握了握。
對方也是沒有感覺道他心中悄然滋長的惡意,欣然握了握。
“好的,加油哦,小寶。”何安然鬆開了齙牙的手,跟可愛的小寶揮了揮手。
繼續提著那台dv物色新的人選。
齙牙和小寶的隻是人海茫茫中的一員,城市邊緣的熱鬧和遠遠超乎了我們筆上文字的描述。
即便是何安然鏡頭下的情景,也隻是滄海一粟。
一個年輕的夫婦在人群中大聲呼喊著孩子的名字,他們的孩子在人群中走丟了。
數個組團的少年手持著各種武器橫行在人群中,他們興奮地看著世界變化。
而道路兩邊的房屋店家,迎來了史上最強的暴利時期。
沒有市場規範的市場秩序任由原始的市場規律操控著。
市場需求量大,而貨物不足,供求關係以賣方市場為主導時,物價上漲,通貨膨脹,紙幣所代表的價值越來越低。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昌都的紙幣已經不具備支付手段。
之所以還有人願意收,很大程度是人們看到了希望,在那扇圍欄之外的世界,是一個毫無汙染的安全地帶。
因此下到小攤子,上到高檔酒店,凡是人們所需求的東西都在以一種極度恐怖的狀態牟取暴利。
他們明明是靠近城市邊緣的位置,但偏偏留守在城市的最後一刻。
不知不覺中,何安然已經做了一個下午的采訪,期間又回到酒店充了一次電。
能夠拍的鏡頭實在是太多了。
以至於一些鏡頭足以讓人們去重新思考我們人類的生存之道。
生存之道?
而在靠近城市邊緣的後邊隊伍中,一夥人衝進了一家商店,哄搶食物。
因為太激烈,隊伍中的人們又發生了劇烈的衝突,將門口的玻璃雜碎。
玲子看著倒下來的玻璃窗,心頭一瞬間叫苦,發誓真的隻是路過。
本能的捂住頭後準備接下來的疼痛。
“天啊,危險!”附近的人看到後驚聲道。
人們在紛紛歎息時,卻又驚著說不出話。
可在數秒後也沒有任何疼痛後,玲子也慢慢的睜開眼睛。
“啊,謝謝。”玲子看著一個帶著花臉麵具的男子背後的玻璃刀片緊張道。
“你沒事吧?”
那花臉麵具男卻沒有說話,玲子這才注意道他的身後站著二十來個帶著各色麵具的男人,站在這些麵具中的一個麵相普通的青年瞬間讓人玲子注意到這才是正主。
因為隻有他沒有戴麵具。
“沒事,你走吧。”青年淡淡道。
“啊,他是你的朋友麼?他沒事吧?”玲子看著麵具男將背後的玻璃刀片拔出來後,已經有些不知所措。
“嗯,沒事。”
張祖認出這人是上午跌入水溝的小姑娘,可小姑娘貌似可沒認出他來。
二十隻感染體如果不做些掩飾,恐怕會造成巨大的恐慌。
不過他現在也感到十分奇怪,正是和感染體相關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還是在看到城市邊緣處聚集著海量人群後想到的。
暫時性很令人費解。
看著這隻奇特的隊伍的背影,特別是張祖那道背影時,玲子這才猛地拍了拍頭。
“糟了,原來是上午的冷傲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