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薄唇帶著似有若無的的清冽氣息,溫柔席卷過二十幾年荒涼的等待,直到兩人的呼吸都開始淩亂,他點到為止的撤開,眼角帶著幾分笑意道:“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你可變了不少,我先前都沒認出來。”鈴仙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抬手拍了拍白卿的胸膛。他本來穿著的寢衣本就隻用一根腰帶鬆鬆的係著,如今衣領已經被扯的鬆散,鎖骨下堅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待會兒怎麼跟你那弟弟交代?我覺著方才這一下子,可就坐實了咱們倆的關係,那孩子怕是要瘋。”鈴仙唇角上揚,微微眯起的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意。
“他就是愛大驚小怪,習慣就好,不用管。”白卿語氣淡淡地。
鈴仙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果然沒錯,這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白卿。
從前練雪鬆偽裝出來的,縱然乍看上去有八分相似,但總是覺著處處都不對勁,那種似是而非的刻意讓鈴仙總是覺著別扭。
最初她還以為是因著白卿重新投胎,畢竟二十幾年的成長環境不同了,性子自然也會受影響——白卿的身世不可謂不坎坷,他的別扭和暴躁多半也是從童年經曆而來,雖然鈴仙是怎麼看怎麼喜歡,但旁人提起他來,其實是毀譽參半。
白卿對此似乎習以為常,並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隻是淡淡地道:“這具身體從出生開始,魂魄上的空缺就被那魔神占據了,想來也是預謀已久——不過最多再過兩個月,一切也就該有個了結了。”
鈴仙笑吟吟地,白卿的意思她聽懂了,也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做,隻是……
她正要問白卿具體要如何打算,突然腦中被灌入一個念頭。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白卿,隻見在他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中,映出了一閃而過的琉璃色。
鈴仙立刻反應過來,白卿他……打破了最初的承諾,向自己許下了願望。
在鈴仙將一句為什麼問出口之前,手上已經先有了動作。
她的右手食指指尖凝聚著微弱的光華,麵無表情地扯開白卿的衣襟,在胸`前的肌膚上勾畫。
光芒沒入皮膚之中,鈴仙退後一步,長舒了口氣,隨後如同大夢初醒一般,驚疑地看向白卿,低斥道:“你……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白卿悶哼一聲,顯然不太好過,一邊整理著衣襟一邊道:“哪有時間浪費在解釋這種事上,總之這樣一來,練雪鬆的位置你隨時可以知曉,而他卻什麼都不知道。他隻要不離開這具身體,就會被你轄製一輩子。”
“可是……”鈴仙眉頭緊蹙,方才白卿用了一些代價向自己許願,讓她可以使用一道本體無法察覺的追蹤法術。
這樣的法術在太清大陸中是不存在的,受天道因果的製約,就算知道在大世界中曾學過,也是用不出來的。否則那異界而來的魔皇灌入簡嵐體內的魔氣,就不會那麼輕易便被鈴仙察覺到了。
但若是天道本身來做這件事,自然就可以。
這樣的法術,承受之人負荷不小,若是白卿方才先同她商量,她定然會猶豫不決。
白卿還是那個白卿,總是會不顧自己的安危,選擇最效率的那條路。
“別這副樣子,我又死不了。”白卿抬手揉了揉鈴仙的發頂,掌心鬆軟的發絲還是和記憶中的感覺一樣好。
鈴仙咬著下唇,心道:“兩個月,一定要沉住氣,他之前和魔族探子的交流很隱秘,還是在防著我,具體的計劃估計要你去查。雖然這壁壘已經是千瘡百孔,可魔族之人要來,還是得經過滄浪城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