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霜葉走近桌子,看到鏡中乃是一片黑雲繚繞,也不知是哪裏的景象。

小的一間屋子裏門窗大開,玄天峰上說得上話的人都為的裏三層外三層。鈴仙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練霜葉謹慎地將那小鏡子舉起來端詳。

那鏡中黑雲密布,隨後由黑轉白,漸漸顯露出一個人影。

練霜葉麵色變得慘白,驚疑地望向鈴仙,又看向境內道:“這是……父親?”

“峰主?”

“峰主不是在閉關嗎?”

屋外的玄天峰弟子們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就連鈴仙都跟著皺起了眉,這不對啊,練雪鬆這鏡子難道是用來監視和控製那練和璧的活屍用的?可是自己上次去雲軌峽的時候,並沒有探查到魔氣。

練霜葉雙目通紅,強忍著怒氣對鈴仙道:“前輩,你能否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鈴仙如今終於摸出了一點頭緒,心不在焉地道:“你問我?這東西可是這位姑娘交給我說是練雪鬆平日的隨身之物,難不成是我夥同她一起栽贓陷害嗎?”

她瞥了一眼穆緋裳,黑曜石一般的眼中不帶半點情緒,如同無機物似的冷冽讓穆緋裳驚恐地低下了頭,額角滲出冷汗。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騷動,院門突然被人推開,練雪鬆神色凝重,衣衫上還帶著水汽,他一眼就看到了正一副局外人姿態的鈴仙,衝過人群一掌襲了過去。

鈴仙見到他的瞬間便早就想明了其中關竅,她閃身避開,下一秒卻是直接揪過了穆緋裳的衣領,將她擋在身前,玩味地道:“這樣能心平氣和地說話了嗎?”

練雪鬆怒視著她,冷冷地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心裏清楚,有什麼事都衝我一個人來好了,算我求求你,別再牽連無辜之人!”

他眼球上全是血絲,雙拳緊握,青筋暴起,死死盯著鈴仙。

鈴仙歎了口氣,隨後笑了笑,將穆緋裳放開,隨後反手自虛空中抽出一把泛著紫色電光的銀白色細劍,側頭對練雪鬆道:“所以,你是想說話還是動手?”

練雪鬆歎了口氣,轉頭向練霜葉道:“你先帶人出去,我有話要同她單獨說。”

鈴仙冷哼一聲,“不必了,有話就直接說罷,又何必費兩次口舌?”

練雪鬆神情陰鬱,看向鈴仙的眼神如同粹了毒一般,陰冷的笑意一閃而過,仿若錯覺一般,隨後立刻恢複了方才那隱忍痛苦的神情。

“前輩,當初你不顧我的反對和解釋,執意認定我是你已經故去的道侶轉世,強行將他的靈根埋入我體內,致使我功力大增。可是之後,我實在不能冒充別人和前輩你……有親密之舉,但是又怕惹惱你會被挖出靈根而亡,一時貪生逃走,這件事是我的過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求你放過我玄天峰無辜弟子的性命!”

“接著說。”鈴仙抿唇淺笑,似乎對方口中那強橫無理之人同自己半點幹係都沒有。

練雪鬆瞥了一眼已經麵色鐵青的練霜葉,咬著牙道:“本來我以為我逃走之後,前輩會冷靜下來,可沒想到玄門大會一見,你舊事重提,還用正在閉關的父親做要挾,說如果我不肯就範,父親就無法恢複原狀,然後給了我這枚鏡子。”

“我初時看了還不相信,所謂天道如何能做出這等倒行逆施的行徑!可是等大會結束,我去了雲軌峽,果然……父親已然失了神誌,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如果我說這些不是我做的,你們肯定都不肯信了?”鈴仙掃視四周,玄天峰弟子們全都怒目而視,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