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那般放眼望去清一色的白,但各樣器物卻也都是極其淡雅的顏色,這小鏡子在穆緋裳手上,都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但是同不施粉妝便豔麗過人,又專愛穿紅衣的鈴仙,似乎十分搭調。
“哦,這個不是我的。”鈴仙瞥了一眼。
穆緋裳聽了之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後低下了頭。
這小鏡子是師兄自從玄門大會之後,便時時拿在手中把玩的,今日師兄回來之後麵色不虞,說要沐浴後休息兩日誰都不見,下人將換下來的衣物收拾出來時,她正在門外,眼見地看到了被衣襟上被扯開的絲線勾住的鏡子,便直接扣下了。
本是想等再有機會和大師兄搭話的時候問問的,沒想到大師兄還閉門不出,鈴仙就來了。
鈴仙回答的很自然,穆緋裳心內喜憂參半,喜的是師兄果然並沒有心悅這容貌近妖的女子,憂的是他竟然有個自己毫不知情的心上人。
鈴仙根本不用想,隻看一眼就知道這小姑娘是什麼心思,她走近兩步,一把將那鏡子搶到手中,觸碰到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一絲魔氣。
“女子的事物?難道你不知道,魔族之人不論男女都喜愛色彩豔麗的裝飾嗎?”
鈴仙不顧穆緋裳詫異的目光,將手中的鏡子翻到正麵,以指尖輕敲。
這大約是通信用的小法器,但對麵無人應答。
穆緋裳神色驚疑,正欲再問,突然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往這邊來,隨後就看到了一個神色慌張的同門過來道:“請問……這位前輩,方才大師兄的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鈴仙蹙眉道:“走火入魔,我方才不是同你們二公子說過了。”
“可是大師兄他失蹤了!”那弟子不敢不恭敬,但是眼中滿是懷疑,顯然並不相信鈴仙所說。
鈴仙也吃了一驚,按理來說她回來也不過片刻之間,那練雪鬆應該是剛剛醒過來,難道是因為察覺到了自己去過的氣息,所以……狗急跳牆,直接跑了?
幾人又回了練雪鬆的院子,他的房門和兩扇窗子都是麵向院落,練霜葉一直沒離開,若是練雪鬆離開了房間,隻能是通過那方麵向後山的小窗。
那窗下雖有小小一片山石可勉強容人站立,但其周圍便是萬丈懸崖,想要離開隻能禦劍飛行。
練霜葉親自進屋探查了一圈之後,整個人如同點燃了的炮仗,也不管什麼身份輩分,直接怒視著鈴仙道:“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我怎麼知道?”鈴仙杏眼圓瞪,她如今也是擔心的,所以已經驅動了追蹤術法。
練雪鬆人在後山,雖然不知是做什麼去了。
興許是在得知她終於和白卿碰了頭之後,害怕是自己害了練和璧的事留下什麼把柄被鈴仙拿捏,所以去後山確認了?
“會不會是你害了兄長之後,將屍體拋下了懸崖,然後騙我們說他還需要休養來拖延時間?”練霜葉追文道。
鈴仙也不客氣,“當時是他把我拉進屋內的,雖然走火入魔了可意識總還清醒,若是我要殺他,他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讓我殺連喊一句都不會。”
練霜葉聽了這話,皺著眉沒言語,當時他一直站在院門口,也是展開了神識留心著的,雖然中途也曾感受到裏間有靈氣的波動,但是並沒有激烈的殺意,更是沒聽到呼救。
“別聽她妖言惑眾!”跟著過來的穆緋裳道,“她方才還說大師兄身上帶著魔族的東西,我看她是目的沒有達成,便栽贓陷害!”
鈴仙挑眉,將方才接到手中還未來得及細看的鏡子直接丟在桌子上,“你都說這是你家大師兄平日把玩的,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叫二公子看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