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早就聽說白卿他們原本是去接見多摩國使臣,後來卻急匆匆敢去了安王府,此刻十分憂心,見人回來急忙迎上去想問個究竟。結果眼尖的立刻就看到了陸潮生,她不想被看笑話,一肚子疑問硬生生被憋了回去。直等到陸潮生將公文都分門別類地呈給了白卿之後,才咬牙切齒地同他道:“差事辦完了,怎麼還不回去?”
“督查寮中近來沒什麼要緊事,不急。”陸潮生雲淡風輕地道。
“你說不急就不急?現在國師和總督察大人都在安陽,那邊沒人管事怎麼行?”許離瞪他。
鈴仙看著這一幕,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蹭到白卿身邊道:“你說今天這事兒,回頭究竟該怎麼處理才好呢?”
白卿看著玄天峰送來的家信,頭也不抬,“還能怎麼辦,那燙手山芋反正不能留在大齊,如果安王頂不住了要認下那個孩子,就隻能讓他倒插門嫁到多摩去了。”
這話一出口,原本牟足了勁要和陸潮生吵一架的許離立刻回身,瞪大了眼睛,不敢直接問白卿,隻好看向了鈴仙。
鈴仙倒是知道白卿這臭脾氣,無奈地歎了口氣道:“許離啊,你也知道他們皇室子在外時,免不了會有些當地官員供上美人服侍嘛,我猜這安王就是在這兒招惹上事端了。”
她原本是想委婉些,可問題是各種內情她也不知,也就隻好就事論事了。
許離點了點頭,眼眶明顯紅了,點了點頭悶悶地道:“屬下知道了。”隨後匆匆行了一禮,低著頭便衝了出去。
鈴仙瞥了一眼陸潮生,他麵上仍然一派平靜,可眼神早就飄到了窗外,餘光一直盯著那越走越遠的背影。
“想追就去,在這兒也是多餘。”白卿發話道。
陸潮生從善如流地應了一聲,便追了出去。
待陸潮生跑走,鈴仙狡黠地笑了,隨後直接矮身鑽進了白卿懷中,同時道:“你也忒壞了,現在他去找許離,可不是觸黴頭,怕是要被罵的狗血淋頭。”
“那也是他自己願意。”白卿將手中的文書合上,丟到桌角。
鈴仙方才就掃了一眼,那上頭寫的是關於追查九燁下落的進度。
雖然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頁,但歸根到底隻要一句話:沒有進度。
她不禁感歎,著白卿輪回了一遭,自幼有爹疼有娘愛,還有個不講道理護短的外公,脾氣真是比上一世好了不少。
也興許是因為這些送信的人不在眼前,所以罵了他們也聽不見的緣故。
“寫的這麼囉嗦也好意思拿出來讓別人看,真虧你有耐性看了這麼多年。”就這片刻的功夫,白卿手中的文書已經換過了好幾本,每一本都是掃了一眼便丟到了桌子另一邊。
“唔……也還好,還好啦。”鈴仙當然不會說,往常的書信她多半也不會看的,就算是已經被整理甄選好了,她也是隨機的,隨緣的看。
“不過……”白卿話鋒一轉,“這九燁若是當真銷聲匿跡,也確實難找。”
鈴仙歎道:“可不是,這天下魂魄殘缺之人何止千萬,更何況他就算強行附體到健全人身上,也不是不行,那時候讓他走脫,之後想找是真的難了。”
說來說去,還是將他直接封印在這具肉身中,然後用陣法煉化至形神俱滅,這才是真正一勞永逸的法子。不過這方法鈴仙不願意,白卿自然也不好強求。
“不過他早晚會再出現的,而且……興許已經在暗中做手腳了。”白卿道,“之前給靜妃送聖旨的人,可是至今都還銷聲匿跡。”
鈴仙挑眉,這一樁公案還因為當事人都病著,所以空懸著沒個結論呢。
能夠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自過去弄到一份聖旨回來,尋常修士都做不到——除非有什麼連鈴仙都不認識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