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出生的神祗先送走再從長計議。
既然得到了對方的承諾,白卿也不多留,拂袖離去。
花鏡擺弄著那戒指,同時道:“其實還是那位大人過來更好些,若是我向她許願,興許就可以一勞永逸了。”
白卿腳步不停,根本沒理她。
奔波了一整日,晚間卻誰都沒能回府裏安生歇著,反而是在皇宮裏碰了頭。
鈴仙原本是想著,這小皇帝好歹是她看著長大的,怕他受不了白卿的嚇唬,想來給他吃一顆定心丸。沒承想白卿也來了。
到底是嘴硬心軟。
一見到他,鈴仙便知道這事八成是有解決的眉目了,離著老遠就撲了過來,如同一隻蝴蝶一樣直接紮進了白卿懷裏。
白卿拍了拍她的後背,和她並肩往禦書房去,順便將今日之事簡略說了。
鈴仙聽罷失笑道:“那花鏡還真看得起我,神代混沌無序,我能有什麼法子對付狸奴?若是她當真付得起代價,結局恐怕也隻有一個。”
那就是鈴仙拋卻這具禸體,化身為兵器,將自己和狸奴同時封印在地極深處,用武力來強行阻止它在有人類居住的地方現世。
白卿當然不會讓花鏡有這個機會,她昨日如果在見到鈴仙的瞬間便許願,那在契約成立之前,他就會出手殺了花鏡。
鈴仙自然知道他的擔心,所以今日白卿獨自去見一個姑娘,她一點都沒吃醋。隻是……隻是白卿如今身上沾染的死氣讓她心內格外不痛快罷了。
第61章 劫數
皇帝聽說了前請後果後,心情五味陳雜, 他從前是太子的時候, 就恨不得自己父皇可以長命百歲,一點上位的心//
白卿將已經伸出的手收了回來背在身後,鈴仙沒忍住,湊上去捏了捏,被白卿一把握住。
二人的動作幅度不算大,但是寬大的衣袖還是隨之飄動。許涼衣也不覺尷尬,就和沒看到一般,仍等著白卿的答複。
“既然舅舅感覺他可疑,自然要嚴查,不過……”他話鋒一轉,“倒要勞煩舅舅你傳信與徽山書院,那裏距離平王的封地最近,監視平王的異動,就交給他們罷。”
“……”許涼衣一直完美的如同麵具般的笑容終於有點掛不住了。
讓他去聯係徽山書院,真是要了命了。
白卿說完之後,便抬手送客。
就算不動手,一樣可以給這些沒有眼力見的人找不痛快。
鈴仙也心內歎了口氣,這白卿自從輪回了一遭,脾氣是好了那麼一丟丟,但是卻添了幾分……孩子氣?
不過似乎並不是件壞事。
“在安陽啊就是麻煩,雞毛大的事兒也要來說。”望著許涼衣的背影,她道。
“確實麻煩,所以收拾一下回家罷。”白卿將方才已經舉起來的茶杯複又放下。
“嗯?回家?”鈴仙反應了一秒,才意識到白卿說的家,大約是指督查寮了。
事實證明,白卿就是個勞碌命。二人前腳才自空間裂縫抄近路回了督查寮,後腳就收到急報,多摩使臣花鏡在邊疆遇刺身亡,坐騎,隨身攜帶的議和書,以及同行的“女兒”都不知所蹤。
屍身已經尋覓不得了,隻有染血的衣衫碎片散落一地。據說是有人用法寶重現了那片浸滿了鮮血的土地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才得以確定那花鏡確實是死透了。
二人接到的傳信是玄門中人送來的,所以這信來的很快,人如今死了還不足一日,就算狸奴的速度再快,現下也一定還在邊境附近。
送信之人原以為,白卿會立刻出發,或者直接派鈴仙過去,哪知他麵色一沉,拂袖就折返回了書房,將大門關死,之後再無半點聲響。
那信使哪見過這套路,偷眼看向鈴仙。鈴仙瞥了他一眼,臉色也不好看,冷冷地道:“若是能來得及阻止,那做下這事的人豈不是白費力氣了?在事發現場可還能尋到狸奴的蹤跡?”
那信使自己其實也未親眼看到,但這樣重要之事,若是有線索定然會提起,便搖了搖頭。
“就算動用了尋蹤的法器也仍舊找不到……若是在場之人都沒法子,你認為如今安王會如何?”
恐怕如今就算趕過去也來不及了,反倒不若以不變應萬變。
雖然之前同別人說起的時候,總是雲淡風輕的說一句大不了叫安王殉國。但若事情當真這般簡單,哪怕是再多背負這麼一段因緣,沒什麼大不了。
問題就在於,作為如今唯一和神代之獸相融合的狸奴有血親,是她殘存的理智唯一紐帶的三皇子若是真的死了,會造成什麼後果誰都不知道。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安王在前往封地的路途上,推算下來他現今所在的地方人口並不密集,縱然出現了最嚴重的後果,在想到對策之前,牽連的人也不會太多。
白卿不出來,鈴仙就在書房門口等著。那信使其實已經完成了差事,可如今心裏也擔憂,既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