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兵分兩路,白卿仍舊要去確認花嫣和貓的情況,至少得保證他們沒有再搞什麼小動作,而鈴仙則要去負責把安王弄清醒。

而鈴仙這一次,帶了許離同行。

昨天傍晚的時候她心情不爽,正好陸潮生湊上來,兩人唇槍舌劍地吵了不知多久,最終的結果是,陸潮生拂袖而去,簡嵐氣呼呼地回房之後,醞釀好的傷春悲秋都斷了檔,一覺睡得特別安穩——如果夢到和陸潮生繼續吵架不算噩夢的話。

“真是想不通國師大人為何如此安排。”她道。

雖說修道之人不拘小節,但男女大防在大齊還是頗被看重的。

“他當然是怕那個女人突然對我許願啊,想來恨不得她一輩子都見不到我才是。”鈴仙笑道。

這固然是一則原因,另外一則便是她不想去。

天道是秩序,神代之獸則為混沌,水火不容,鈴仙一想到要按捺自己的情緒就覺著頭疼。

什麼事不能通過打一架來解決呢,為什麼一定要談判!

且說二人在車裏閑聊幾句後,便來到了安王府。兩位主子狀況都不樂觀,王府中也是一派愁雲慘霧。

安王這個人十分愛惜名聲,雖然也好美色,但是身邊沒什麼姬妾,除了在地方上收用過的沒名沒分的,便是在外宅裏養著些。前幾日為了哄著許離,他自然是沒去接觸過那些女人,可是這一遭病得厲害,便有起了心思,賄賂了王府總管,混進來侍疾的。

鈴仙被迎進來之後,輕車熟路便往昨日去過的,安王的臥房走——本來這王府中也沒有人管事了,那管家說是去先通報,可是不知道通報給誰。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安王素日所住的那間院子,迎麵撞上了一個穿著妖嬈輕薄的女子,那女子手中還端著藥碗,見到兩個大刀闊斧就往裏闖的人,唬了一跳,慌忙要躲。再定睛一看兩個都是女子,這才放了心,也不知二人是何來路,隻記得方才管家來讓她先回避,那定然就是貴客,便定了定心神上來行了禮。

鈴仙根本看都不看,直接從她身邊大步走過。許離心裏明白這人是個什麼路數,本是想要冷著臉不搭理,可還是忍不住,細細打量了那女子兩眼。

尖下巴,柳葉眉,雙目含情,水蛇腰,看著就怯生生又帶著一段嫵媚——乃是最普遍至極的,富貴出身的男子們,最喜愛的那一種小家碧玉。

沒有想象中的憤怒,許離心中隻閃過一句“不過如此”便加快腳步跟上了鈴仙。

如今天氣炎熱,雖然四下角落裏都擺著冰盆,但還是十分悶熱。荀燁平躺在床上,麵如白紙。

鈴仙過去抬手就翻開了他的眼皮看了看,隨後道:“就是嚇的,沒被下什麼咒術。”

說罷,她挽起袖子,結結實實地給了安王一個耳光。

清脆響亮,讓人聽了莫名快意。

安王的半邊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人卻沒醒。鈴仙咋舌,剛要再來一下,卻見他眉頭皺了皺,咳了兩聲睜開了眼睛,隨後倒吸一口冷氣,疼的後知後覺。

許離在後頭隻感覺安王現在在自己神識中的印象,真是崩的沒眼看了。

第60章 條件

這人既然醒了,鈴仙就讓許離把門窗都大開。

裹挾著陽光的微風將屋內的藥味和陰鬱一掃而光。安王雖然一邊臉腫的老高, 氣色卻好了不少, 至少一看神智就很清明。

“說說罷,你同那花鏡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提起這個,安王剛強打起來的精神又委頓了下去, 視線刻意避開了許離, 同時道:“還能是怎麼回事, 本王哪裏知道花鏡竟然有這麼一重身份在, 在本王印象裏,她不過是個蠻族女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