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得來的消息,知道安王身上已經牽扯了神代之獸的因緣,便打算製造亂局,將他扶上皇位,到時候一國之君都成了異族圖騰的傀儡,這太清大陸中心最為富庶之地淪陷,便離天下大亂不遠了。

“那八相因果鏡沒開啟一次,都可以指向此地過去的任意一個時間,隻是那鏡子,原本隻能看不能通過的,但是九燁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穿過那鏡子到了三年前,並且弄了一份聖旨傳回來叫我找法子交給靜妃。”

“那他自己呢?找了誰做新的容器?”白卿問道。

“不知道,他帶著我進宮時,自己是奪舍了一個內侍,但穿過鏡子的時候便拋下了,而且之後……他並未再從那鏡中回來。”

“繼續說。”白卿的手指在石桌上輕輕敲著,不知在想什麼。

鈴仙的眼神始終盯著徐幽,見她雖然在一些關鍵點上會有意略過,但大體上應該說的都是實話。

九燁這人當年可以花二十幾年來讓自己成為一個身家清白的名門公子,也就不會在乎用三年的時間換天下一亂。莫不如說讓他回了三年前卻沒有再搞出其他事端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過這也可能是因這八相因果鏡對其還有製約,隻是徐幽既然不願說,她也不用特意去追問這樣的細枝末節。

“將那聖旨給了靜妃之後,我便出宮去了,再之後收到九燁的消息時,他已經成了二皇子,他說自己已經聯絡了南疆的幾位蠱師,和騰蛇白象二部的使臣裏應外合,在邊境截殺那位多摩使臣,然後讓我帶著狸奴來建州——當時安王的車隊應該已經過去了,但是若用八相因果鏡將狸奴送到一天之前,便剛好可以遇上。”

“那九燁可是早就知道狸奴會把建州分割成一方獨立的世界?他自己呢,是在此境之內還是外邊?”白卿繼續追問。

狸奴雖然可以口吐人言,然而神識混沌,就連花鏡都隻能勉強安撫,而不能真正左右它的想法,若是九燁可以讓它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那可真是一件奇聞。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計劃……”徐幽說到此處,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咬牙切齒地道:“當時他隻交代了我這些,然而……就在八相因果鏡上顯示出安王的容貌時,狸奴突然便凶性大發,一把將我也拖入了鏡中,當時我以為自己死定了,然而後來醒了過來,人就在這間屋子裏。”

聽到此處,白卿和鈴仙對視一眼,都不約而同的認為,九燁倒是未必特意算計徐幽,隻不過是根本沒考慮她的死活罷了。

“你在這兒的幾天,弄明白這集市有哪些特異之處了嗎?”鈴仙問道。

其實徐幽方才所說的,都和破解這第二個核沒什麼關係,但作為代價,自然是說的越詳細越好,而現在才終於講到於眼前的事態有幫助的地方了。

沒想到徐幽卻皺起了眉,遲疑著道:“這不是哪裏都有特異之處嗎?外頭不論是逛街的還是擺攤的,一多半都不是人,基本是人與妖共生的怪胎奇葩,許多族類是多少代的世仇了,能和諧相處本身就夠奇怪的了。”

她努力思索了片刻,又道:“對了,若說還有哪裏奇怪的話,便是那些逛街買東西的人,其實並不會真的買走什麼,似乎這整個集市裏,都沒有他們真正想要的。就好比方天化,他雖然買了我的胭脂,但是一定不會帶走。”

“哦?”鈴仙聽了這話,心下一動,仿若就差一點,便可摸到關鍵之處。

這時,白卿已經站起身來,“我們會給你三天時間,但之後若是再讓我們遇上,不會手下容情。”

扔下這樣一句話之後,他帶著鈴仙撩開簾子出去,再也沒給徐幽說半句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