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花園中已經沒有活著的東西了, 扭曲黝黑的枯枝草葉如同掙紮著的枯骨, 無力的淪陷在濃稠灰霧的死氣沼澤之中。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園中一片死寂,就連行屍都看不到了,牆角路邊有一些半舊的衣物突兀地堆疊著,就好似原本穿著它們的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鈴仙鬆鬆地挽著白卿的胳膊,打量四周。

如今再多的防備和小心都沒有意義,這方小世界雖然岌岌可危,連最基本的循環之理都沒有建立起來,但畢竟仍有其主。

狸奴的決定, 就是一切。隻要她願意, 就可以讓這二人眨眼間便身處這小世界的南北兩側,也可以將腳下的土地化為無底深淵。

莫不如說, 她之前沒有阻止白卿對於前兩處核的破壞,才令她非常不理解,仿若是在大開城門迎客一般。

另外,倘若狸奴隻是將這建州隔絕出來,雖然會有許多人因此喪命, 可這事兒沒有發生在皇都安陽的話,對已經奪舍了二皇子的九燁又能提供什麼好處?

這一切的疑問,在二人進走進殿內的時候,很快便有了答案。

那些行宮中的內侍,並沒有死,而是變成了完全看不出曾經是個人類的形態。手腳和腰身都仿若被硬生生拉長了一倍,細長細長,身上生著絨毛,不均勻,如同長了癩有斑禿一樣,後背大腿之類原本毛發就不濃密的地方,甚至還露著些原本皮膚的白淨。

可以說若不是還頂著一張張人臉,五指也仍舊是人的模樣,就根本看不出原身是什麼了,隻會當是狸奴隨便捏出來的怪物。

其中兩個頭發特別長,看麵容依稀之前是女子的,皺著一張生滿了細密絨毛的臉,悄無聲息地讓開了門口,舉起胳膊指向內堂。

看著嚇人,待客的禮節竟然還周全,許是從前為人時的記憶並未被泯滅。

內堂之中。

四圍的霧氣越發濃厚起來,白卿和鈴仙身上的衣物都施著咒文倒是可以不被沾染,但是屋內的雕梁畫柱卻都已經被腐蝕的不成模樣,木雕的鏤空圖案都如同燃了一半的蠟燭一樣流淌下來,黑漆漆的仿若上頭長滿了苔蘚,又似本身便是活的,隻要一眼沒看著,便會改換個模樣。

會客廳卻是空的,隻是桌上擺了些已經很難辨別出原本形態的酒菜。

狸奴這還真是……在待客了。

二人再往裏走,在臥房中終於找到了狸奴。

鈴仙倒吸了一口冷氣,給了白卿一個眼神,隻見白卿雖然麵色如常,眼神卻是淩厲非常。

他雖然平日裏脾氣也不好,但多半都是帶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動真怒的情況非常少見。很顯然,九燁的做法,真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鈴仙在震驚之後,反而淡漠了下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果然是禍害遺千年,饒是被拆分魂魄封印之後,那陰魂不散的魔神還是沒少了半分毒辣。

隻是……狸奴當真可憐的很。

狸奴已經不是從前見到時的體態了,顯得成熟不少,看上去甚至頗為豔麗,仿若一夕之間長大了十歲,那些看上去明顯不屬於人類的部分都看不到了。

隻是她的下半身已經和床榻融在了一起,若仔細看去,那黑色油亮的東西並非是床榻,而是一方玉製的容器,狸奴自腰部以下,都是連在那裏頭,偶爾還能看到有東西在動。

鈴仙隨手扯過一塊旁邊的簾子撕下一塊,蹲下`身子抹了一把,將霧氣凝結覆蓋在上邊的汙物抹去,便能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