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後,逸郡王瞥頭看著他帶來的小廝成安,道,“你也離遠一點兒。”

成安看了逸郡王一眼,不敢忤逆他,乖乖的走了。

涼亭裏,就剩下清韻和逸郡王,還有徐徐清風。

清韻望著逸郡王,問道,“逸郡王來找安定伯府找我,應該不隻是蹭一頓午飯吧?”

聽到清韻這麼問,逸郡王笑了,他容貌俊朗,笑起來,烏黑的瞳仁裏,眼裏深處有光芒綻放,恍若繁星閃爍。

他隨手一彈,青花瓷茶盞就發出清脆響聲,和他的笑聲混在一起,“本郡王來找你,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清韻挑眉,以逸郡王的身份和性情,能托他辦事的人不多。

恰巧,她認得一個。

就是不知道他托逸郡王來辦什麼事,直接讓暗衛傳話不就行了,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彎子?

心中好奇,清韻望著逸郡王問道,“不知道楚大少爺托郡王爺來辦什麼事?”

逸郡王睜大眼睛看著清韻,“果然聰慧,本郡王都沒說是他,你就猜到了,不過,你肯定猜不到,他托我辦什麼事。”

說到最後,逸郡王嘴角噙著一抹邪笑,笑的清韻有些毛骨悚然。

清韻笑道,“我自然猜不到楚大少爺托郡王爺辦什麼事,但我想,這事必然很難,隻有郡王爺能辦到。”

這句話,略帶奉承,捧的逸郡王眉開眼笑。

他站起來,不知道何時手中多了把紅玉骨扇,搖頭道,“事要說難,倒也不算難,隻是本郡王內心有些抗拒。”

這麼說,清韻就更好奇楚北托逸郡王辦什麼事了,她問道,“什麼事叫郡王爺抗拒,還願意幫他?”

“他讓我搶他媳婦,也就是搶你,”逸郡王語不驚人死不休。

末了,還踩楚北一腳。“你說他是腦子有病,還是真的要不久於人世,在努力安排後事了?”

清韻,“……。”

逸郡王的話,讓清韻覺得頭暈的厲害,嘴角僵硬,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清韻不說話。逸郡王就看著清韻。從上到下打量。

那模樣,像是看清韻做他媳婦合不合適。

要說模樣,那是極美。雖然帶著麵紗,他知道是因為臉頰有傷,他記得她的容貌。

要說性情,爽直大方。臉頰毀容這麼大的事,也不曾責怪過若瑤郡主。這份大度,難能可貴。

最最重要的是膽量,桃花宴上跪求皇上恢複伯府侯爵就不說了,昨天驚馬。還被甩出馬車,命懸一線,若瑤郡主嚇的打擺子。臉色蒼白,回到寧王府。抱著王妃就一陣痛哭,昨天晚上,還做了噩夢,發起了高燒……再看她,還在大街上,就麵色如常了,這樣子,也不像做過噩夢,膽大不怕死。

叫他欽佩的地方,當真是不少。

逸郡王點點頭,笑道,“我決定娶你了。”

清韻,“……。”

清韻淩亂著,她站起來,扯了嘴角道,“他為什麼要你搶我,還有我還沒答應呢。”

本來親事她就做不了主,就夠窩囊的了,誰叫她的親事是江老太爺求回來的,她退親,那是無情無義。

現在倒好,楚北還求別人來搶他未婚妻,清韻賭氣的想,他那腦袋,肯定是進門被門夾,爬窗被窗戶夾!

正氣著,偏逸郡王又澆了一把熱油,“他要權沒權,要勢沒勢,還是外室所出庶子,身份叫人笑話,你都願意嫁了,本郡王要權有權,要勢有勢,還有一副健壯的身軀,要說有什麼地方比楚北差一點,就容貌略差了一厘,這你都不願意,那本郡王可就要生氣了。”

一番話,聽得清韻又氣,又好笑。

什麼叫容貌比楚北就差了一厘?

能讓逸郡王承認這一厘,那楚北比他隻怕要俊美十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