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揪著衣服,人卻被他抱了起來,“放手,你瘋了?喝酒喝多了腦子不好使了麼……”手上爭不過他,明霜忙張口喚道:“杏遙,杏遙!”
為了避免麻煩,進來之前,他把院子裏所有人都點了穴,叫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
遮住月輪的那片雲層被風吹開,清輝投在她身上,明霜神情茫茫然地望著他,這樣的眉目,他在腦海裏勾勒過無數次。
瘋了……自己如何不是瘋了,連要做什麼都控製不住。
江城將她放在桌上,伸手撫過她臉頰,帶著蠻橫把她兩隻手死死扣住,順著心意偏頭吻上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恨不恨自己都不要緊了,喜不喜歡自己也都無所謂,隻要她能過得好好的,哪怕不是嫁給他……怎樣都好了。
他有些自暴自棄,卻吻得深情款款,掌心兜著她的頭,不顧一切的,把她每一次吐息都含進口中。
明霜靜靜的任由他抱著,沒有回應也沒有抗拒,長久以來頭一次這樣順從。
樹葉平息下來的時候,江城才從她唇上挪開,覆在耳畔,帶著懇求:“不要嫁,好不好……”
“你想去哪裏,我都可以帶你去。”
“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再也不騙你了。”
他抱住她,埋首在她發間,聲音很低沉,但其中的異樣,連明霜也聽出來了。
“霜兒,我求求你……”
他手臂在發抖,嗓音漸漸啞了下去。
“別再生我的氣了……”
腰肢被他抱得發疼,力氣大得連喘熄都變得艱難起來,明霜卻愣在他肩頭,怔怔的,聽著他極其細微,卻又很是分明的飲泣聲。
他在哭……
相識那麼久了,她從來沒見過他落淚。
原來她,已經把他逼到這個地步了麼……
“我……”明霜抿了抿唇,竟不知要從何說起,“我沒有要嫁給誰,是明繡,不是我……”
天幕裏,雲團再度將明月覆蓋住,屋內的一切模糊不清,偶爾有鴞鳥啼叫兩聲,餘下的都是寂靜。
這個姿勢並沒有持續太久,江城鬆了手,低低道了聲對不起,默默地抱她上床,再默默地替她整理好衣衫,然後悄無聲息地離開。
房間裏還是一片漆黑,那股淡淡的酒香卻始終沒有散去,明霜靠在床邊,抬手從肩上捋過,衫子上帶著些許濕意,冰冰涼涼的。
她微微啟唇,然而麵對著眼前空無一物的世界,什麼也沒說出來……
明繡嫁得很匆忙,因為是給人家做妾,自然談不上排場,王家那邊來了一頂轎子,把人往裏麵一塞,就抬走了。
沒有她夢寐以求的十裏紅妝,也沒有八抬大轎,一路上冷冷清清的。
這回,在門外送她的隻有明霜一個人了,想起上年明錦出嫁時的情景,風光無限,羨煞旁人,雖說對於明繡她並不算喜歡,可是落到這個下場,終究還是有些惋惜的。
過了幾日,明英從大理寺放回了來,衣裳還算幹淨,也沒有蓬頭垢麵,就是臉色蒼白憔悴,看著她的眼神帶了些頹廢和空洞。
翰林院肯定是不能再去,明見書又想法子把他弄到吏部來做主事,品階不高,從七品,但總比革職在家要好。
隻是這樣一來,明英的日子就過得更閑了,自打上次丟了人後他便心如死灰,天天在外酗酒,常常徹夜不歸,葉夫人打罵數次,也拿他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