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廠房的大門,四麵八方刮來的微風多少能夠驅散開那種惡心的味道。
跟大部隊會合的時候明顯能看到他們一個個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更有甚者捂著鼻子,大氣不敢喘快要窒息的樣子。
“撤退!”
萬全友坐上了原先我坐的那部車子,與安思雅我們三個人駕車向回去的方向。
“副所,你這是帶了什麼東西那麼臭。”
安思雅欲哭無淚的表情,恨不得挪得遠遠的,不跟萬全友在一起。
萬全友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默不作聲,我想身上帶著這麼個臭東西,誰心情也不會好。
安思雅可沒準備就此住口,喋喋不休道:“副所,你是不知道,你們進去一會那臭味就飄出來了,我們這群剩下的老弱病殘就好像是進了下水道似的。那味道,特別酸爽,這輩子能聞到也是撞大運了。”
安思雅嬌小玲瓏的臉蛋,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
嘴撅得恨不得掛上一個油瓶。
萬全友又哪裏體會不到那味道究竟是有多麼的逼人,一腳油門哄得車子嗡嗡作響,恨不得十萬八千裏趕緊的飛回去。
車子開得飛快,萬全友先其他人一步回到了派出所,前頭到的大部隊,正在商量著如何舉辦慶功宴
萬全友看得出一點心思都沒有,任憑他們折騰,而是帶著我走進了審訊室。
此時此刻,沒有人會打擾我們,而這裏僻靜,我們所要做的事情也不會被發現。
萬全友將審訊室的門從裏麵反鎖,然後掏出兜裏那張,奇臭無比的黃紙,扔在了桌子上。
隨後坐了下來,我想這一天也是真夠折騰的,他也應該累了,他的臉上露出疲憊的倦意,雙手摩擦著臉,眼睛因為之前嗆得通紅還沒有緩解。
“妹子,這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之前我冤枉你還口出狂言是我不對,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萬全友態度誠懇,感情他以為在廢舊工廠的時候我都是折騰他啊?
不過也是,任憑哪個三十多歲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被一個小姑娘使喚的團團轉,心裏也肯定會不得勁。
那張黃紙的味道,充斥著整個封閉的房間,萬全友也已經不再躲閃了。
畢竟,氣味這種東西無孔不入,早點解決,才可以早點的脫離這一場噩夢。
跟萬全友經曆了這一番,雖說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很多事情卻是許多人一輩子沒有辦法經曆的。
說起來算是患難之交,於他來說,一點也不過分,我也不再客套,此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正是送走那鬼嬰的好時候。
“老祖傳牌令,金剛兩麵排,千裏駒魂魄,速歸速歸來!”
我將之前沒有收起來的那盒玉溪煙抽出來三根,點燃,按照同樣的辦法放置,然後將眼睛閉上,心神合一的念著招魂咒。
整念了七遍,那小鬼才出現在了桌子上,我睜開眼看到的是他麵容憔悴的樣子,神態裏藏匿的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
“你的束縛已經解除,再留在人世間也吃不到香火,受不到供奉,你的心願我也已經滿足你了。不如趁著今天就離開投胎去吧。”
我出言相勸,對著萬全友看不到的桌麵。
而萬全友則是一臉期盼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