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解放後,那條護城河經過改造,種了不少觀賞的花木,儼然成了一座小花園,供附近的居民棲息遊玩。
誰都不曾記得這裏發生的一段曆史,在人們的腦海中漸漸的淡忘,隻有老一輩的人才會清晰的記得。
我在想,之前的兒歌不是小男孩唱的,那會有誰呢?我一想著,這不會是哪個年輕的媽媽,怕自己的孩子睡不著,用錄音機放兒歌給孩子聽的吧。
可看了下四周死寂一般的安靜,沒有哪家燈是亮著的,隻有月光在悠悠的照著。
突然,兒歌的聲音中斷了,接著是一聲尖利的女人的聲音。
“死人啦,死人啦……”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中年女人從屋子裏跑了出來,見到我仿佛遇到了救星,嘴裏不停的叫喊著:“快,快幫我打120,屋子裏死人了。”
我迅速的掏出手機分別撥通了120、110,不一會兒,救護車和警車同時趕到,我跟著圍觀的路人圍在了出事的門口,他們從裏麵抬出了一具年輕的男性身體。
一把匕首插在了他的胸口上,鮮血緩緩的從傷口流了出來,衣服被染紅了一大片,正滴答滴答的從擔架上落在了地上。
一見到血,頭會有點暈,正當我回過頭時,不經意的看到了那個窗口,小男孩正探出身子對自己望著。
眼睛裏閃出一絲藍幽幽的光芒,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讓自己感到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種眼神絕非不是六七歲的小孩的,倒是像個老謀深算的老年人,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惡毒。
我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那個小男孩不見了,我重新看了下那個被插上匕首的年輕男人。
流了一地的血,已經聽不到細微的心跳聲了,看樣子已經是回天乏術。
年輕的男人痛苦的臉上幾乎扭曲變形,他的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匕首,眼睛驚恐的圓睜著,眼珠子都快要被彈出來了,仿佛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那個東西讓他心裏恐怖到極點。
很快的他的臉被一張白布給蒙上了,被那些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給抬上了車。
那個披頭散發的中年婦女被抓到了,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連衣服上到處都是。
此時的她精神恍惚的搖搖頭說道:“人不是我殺的,人不是我殺的……”警察為了防止她再次意外傷人,給她戴上了閃亮的手銬。
聽圍觀的鄰居說道,那個中年婦女就是凶手,死去的年輕男人是她的男朋友,談戀愛談了快一年了,平日裏關係都不錯,都快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哪知道今晚會發生這樣的慘案,實在是令人想不通。
我一想到剛才見到的小男孩那種惡毒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心裏在想,這該不會是和小男孩有關係吧。
細細的一想,感覺到哪裏有不對的地方,這小男孩也不像是個凶手,我剛剛和他聊天時,也沒覺察到他身上有什麼異樣。
隻是覺得他很可愛又可憐,身子很是孱弱,有些擔心著以後的他有沒有家人的照顧,不知道他的媽媽是否已經知道自己的孩子生病了。
剛剛在經過他上樓的樓梯口,我注意到他所在的樓已經很古老了,是個七十年代建的紅磚筒子樓,樓下的牆壁被煙熏的發黑。
我順手指了指剛才那個樓的方向,問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大媽:“阿姨,我想打聽下,你知道那個二樓住的小男孩嗎?我看他的家人也不在。”
大媽的臉色微變,連忙說道:“小姑娘,你說這棟樓二樓的人家啊,那個小男孩前年一個人在家裏玩,大人不在家自己不小心煤氣中毒死了。”
“什麼?死了?不會啊,我剛剛還和他說話來著。”
大媽一聽,沒有再和我多說話趕緊走人了。
我回過頭一看,那棟樓的二樓窗口黑乎乎的,四周靜悄悄的,也就幾個路人經過。
霧氣似乎越來越濃了,看樣子最後一班的車已經過了,隻好自己坐早上的頭班車回老家瓦房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