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貴忽然進了尚書房,看著越發俊美倜儻,輕靈逍遙的主子,以前常聽說九皇子如何俊美,但趙貴卻覺得別人都是沒見著主子真正的風采。
趙貴20歲靠著賄賂當時的總管太監,被分到了當時的才5歲要進上書房讀書的七皇子身邊當貼身小太監之一。當時七皇子身邊的有四個貼身小太監,他因為機靈,書讀得好而脫穎而出,貼身太監可是要識文斷字的。
趙貴覺得主子這幾個月以來變化很大,他許在外頭還隱藏得很好,但是私下沒有人時,那威嚴大氣,比之太上皇更像一個皇帝。
趙貴稟告道:“主子,秦其昌他回來了,現在正在肅親王府。”七皇子在登基前是肅親王。
徒元義猛然從奏折中抬起頭,鳳目冒著精光,問:“查得怎麼樣?”秦其昌是他的潛邸的心腹幕僚之一,明麵上秦其昌並不得寵,但是他打探消息是一把好手。
趙貴道:“秦其昌並沒有找到人,但留了司馬嘯、衛誠在那邊,若是有消息,馬上回報。”
主子三個月前突然讓秦其昌去金陵一帶找一個女人,主子說也許會叫“辛秀妍”,但也指不定是叫別的名字。他給畫一張畫像,讓秦其昌秘密南下尋訪,且隻要長得像不管老幼都先秘密弄回來,許是此女的親戚也說不定。這樣不明確目標的找人,秦其昌也是為難得很,偏主子說,這個女人很重要。
墨黑的劍眉微蹙,徒元義心底有些不爽利,養了一百多年的寵物突然就這麼沒有了,心裏頭空落落的。
以前他一直借著聽“斷袖愛情故事”的名義,從她身上旁敲側擊出許多東西來,至少這個女人隻要不是讓她去和女人玩小心機,她還是很有用的。或者說,其實她現在也懂心機,就是慢一步明白,但一明白又會很透徹。
一百二十年了,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的寵物了,她以前的假身體都是他做的,一年一具,他做了一百年。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他的手藝從“淘寶9塊9包郵”變成了“高仿”。
徒元義正發著呆,忽然皇後來了。皇後是他的元後,其父現在為內務府副總管楊懷古,他一登基原配王妃又沒有大錯,自然是榮升皇後。他的側妃、良娣、侍妾等名份未定,還住在肅親王府裏。
楊皇後比他大一歲,他在十五歲時與她被指了婚,他十六歲成婚開府,至今已有五年。楊皇後一張削瘦臉,修得齊齊整整地兩彎柳葉眉,隻是氣色不太好,二十二歲的女人,竟已顯示出一分老態。
楊皇後拜後,提起關於後妃冊封,以及搬遷入宮之事,上皇的後妃已經陸續搬離了後宮主宮殿。七皇子生母已逝,以前是養在淑妃膝下,太後是上皇第三任繼後,已遷入慈安宮,淑妃被封淑貴太妃,住在慈仁宮,許多低些品級的妃嬪則住在兩大宮殿中的側殿或者樓閣之中。甄貴太妃最得寵,能與上皇一道住在上陽宮貼身服侍。
徒元義知道楊皇後身體不好,在承乾二年十月就薨了,到底幾年夫妻便讓她坐下說話。
楊皇後覺得自己的丈夫威嚴與從前是不一樣了,以前他隻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不過也要遜老九一籌,因他總僵著一張臉,臉色過於蒼白,讓人感覺為人冷漠刻薄。但現在看來猶如欲出鞘的寶劍,一雙鳳眼流光溢彩,神采飛揚,而他曾經有些蒼白的麵色和眼底隱隱的青灰都沒有了,身姿也沒有了虛弱之感,挺拔而隱含男性的力量感。
楊皇後道:“太後和太妃們遷出宮苑,應當擇良辰吉時冊封府中各位妹妹,遷入後宮了。臣妾不知皇上有沒有什麼建議。”
徒元義上輩子少年剛開葷時倒和所有的少年郎一樣於女色熱乎過幾個月,但後來他嚴格控製自己,為了更遠大的目標奮進,女色一事也就平常。府中的女人與各成年皇子宗室相比算是少的。
徒元義前世把兩個側妃,一位封貴妃、一位封淑妃,另外兩良娣就封個嬪,四個侍妾封個貴人的。但他想兩個側妃,一個家族後來犯了貪汙大案,一個後來生出個兒子比較混帳,而兩個良娣,一個手上沾了皇嗣的血,一個有些假清高,而幾個侍妾不過宮女出身。
於是,他思忖一翻說:“父皇剛剛退位,太後太妃也剛剛搬遷,後宮之事不可操之過急,暫不宜風頭太過。吳氏封從二品妃位,賜封號‘平’,崔氏同封從二品妃位,賜封號‘順’。李良娣和趙良娣就封個嬪吧,至於幾個侍妾,封才人或美人,這個由皇後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