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川心中卻另有一番想法,聖人雖然重建東西兩廠,但是太監卻不得幹涉軍隊指揮。他們隻是有兩個識字太監在京營教士卒識字和基礎寫算,並告知聖定給禁軍定下的餉銀是多少,告訴他們如果上級沒發這麼多可以告訴他們。
禁軍中還有不少想認字的士卒挺喜歡西廠太監的,雖然那兩個太監也貪財收受他們的好處。
周顯川是下層上來的,明白聖人這麼做是防止吃空餉和上級武官貪汙喝兵血。要說聖人不愛惜將士,這卻是空口白牙了。
周顯川道:“聖人有錯,為臣者理應進諫,若是一有不合就舉……”那個“兵”字被周顯川吞回肚子裏。
“顯川。”正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蟒袍的男子信步而來,隻見他一把美髯垂於下,龍眉虎目,雍容貴氣,正是忠賢親王徒燁,大周真宗皇帝徒煜的一母同胞的弟弟。
……
周顯川帶著忠賢親王的親衛騎著快馬回西營,官道上小塵埃漫天。忽然,嗖嗖兩聲,兩支箭迎麵飛來,一支射向他,一支射向忠賢親王的親衛。周顯川忙向後一仰,隻覺箭羽帶著罡風從他臉的上方掠過,刮得他的臉頰生疼。
好箭法!
忠賢親王的親衛也是江湖好手,卻是不服輸揮刀去砍,箭杆折斷後,那箭前半斷卻由於餘力射中他的胸口,好在入肉已經不深。
周顯川拉住韁繩,定睛一看,前方一個紫袍騎士,腰間卻纏著明黃玉帶,一雙龍靴尤其醒目。但見他墨發高束,額間是明黃色繡著雙龍戲珠的抹額,一張俊臉如寶劍出鞘的鋒銳,龍眉鳳目,不怒自威。
而他腰懸天子寶劍,手中正握著一把黃金弓,十名錦衣衛和四名西廠太監護隨其後。
周顯川和忠賢親王的親衛劉三都不禁啊了一聲。
聖人,他何時回京都了?不是說禦駕尚在徐州嗎?
周顯川盡管被忠賢親王所壓計劃參與這場宮變,此時卻本能翻身下馬來,將拜未拜尷尬不已,而忠賢親王的親衛趙三雖沒見過聖人卻能認服色,取出信號彈想放信號提醒危急。
說時遲那時快,徒元義舉弓搭箭,雙箭齊發,嗖嗖兩聲,周顯川以為聖人是要射他們一人一箭,卻隻覺罡風從他身邊飛過,聽得身後啊一聲慘叫。
“趙三!”周顯川轉過頭,發現趙三雙手手掌各釘著一箭,頓時鮮血淋漓。
徒元義鳳目冷冷看向周顯川,說:“周愛卿,你和皇叔祖的親衛一起是要幹什麼?”
周顯川回京議事都是秘密進行的,在西營中還有心腹先掩飾著,按理他身有要職,不能受到宗室的一封密信就扔下職務回京裏的,況且是議這等事。
但是現在徒元義有西廠和錦衣衛雙重監視耳目,在他樵裝離營就知道了。
周顯川跪了下來,拱手道:“罪臣周顯川參見皇上。”
徒元義沒有喊平身,打馬上前,看著周顯川,冷笑道:“你是朕的臣子還是朕的好五哥的臣子?”
周顯川道:“罪臣無話可說。還請聖人瞧在罪臣以往還微有功勞,留罪臣妻兒性命。”
說著拔出劍來,往脖子抹去,徒元義長劍劍鞘揮出,飛快打在他手上。
周顯川眼見情勢,聖人人多,自己現在人少,並且聖人自己武功高強,弓馬嫻熟,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現在沒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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