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浪退去,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口棺材。它並沒有被水浪衝翻,而是被帶回了水裏。而且還是漂浮在水麵上,像是來時一樣,慢慢的往回行駛。
離得太遠,我也沒看清棺材蓋子是否已經合上了。一口裝滿水的棺材,能在水麵上漂浮,這已經不是我能理解的了。還有棺材裏會動的死魚,會伸出來抓人的死人手。
石澤沉默了好半天,拿出手機給林大師打了電話。這次他也沒有背著我,電話好久之後才接通,那邊林大師也半天沒有說話。
石澤叫了一聲‘師父’。林大師也隻是‘嗯’了一聲,石澤快速的把我們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林大師又是沉默了半天,才沉聲說了一句話:“那邊別管了,回來吧,這裏出事了。”
林大師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我看著臉色陰沉的石澤,小心的問了一下他的手要不要緊?
石澤沒有去談論自己的傷勢,而是問我會不會開車。我坦言,應該是會開,但是沒考駕照。石澤點了點頭,就直接繞過師父的房子往路邊走去。
我們兩個走到了車旁邊,石澤讓我去主駕駛,自己卻去了後座。石澤說自己一隻手動不了,讓我快點開車回去。
我發動了車子,生平第一次駕駛豪車,但是卻沒有一丁點的興奮。腦子裏不斷的被剛才的畫麵充滿,死人死魚,棺材江水。
我第一次開車有點緊張,石澤卻還是一個勁兒的讓我踩油門加速,最後我已經快把他的車當成跑車在開了。幸好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這裏又是郊區,路上沒人沒車,否則能不能平安回到市區都不好說。
到了市區之後,車輛已經多了起來。石澤的臉色也好了一些,和我交換了位置,自己用一隻手開車。
我問他林大師那裏出什麼事了?石澤隻是冷聲告訴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是大事。”
我心想也是這個道理,林大師是石澤的師父,一定是更厲害的高人,他既然讓石澤馬上回去,就一定是自己一個人都覺得棘手的事情。
到了一個十字路口之後,石澤停下了車,讓我先自己打車回去,他要馬上去找林大師。
我剛想說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轉念一想我如果去了不幫倒忙就是萬幸了。就老老實實的下車,不去給他們師徒倆添亂了。
下車之後,我猛然想起,林大師說的出事了會不會是李瑋瑋的事情。如果我現在和石澤分開了,李瑋瑋會不會找上我。
趁著石澤還沒有開車,我趴在車窗上問了他這個問題。石澤很急躁,說自己的那些符紙都被水衝走了,讓我自己小心點,趕緊回家,回家之後就在家裏別出去。
石澤擔心他師父那邊的情況,隨便和我交代了幾句就開車絕塵而去。
我也趕緊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回家,到了小區門口的時候我才鬆了口氣。下了車之後又是一路小跑的開始上樓,在上到最後一層樓梯拐角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坐在我家門口的樓梯上。
我的心髒停了一拍,我難道真的是烏鴉嘴?李瑋瑋真的又來找我了?
“誰?”
我聽到了一個女人驚慌失措的喊叫聲,然後坐在樓梯上的那個女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用手裏的手機照著我。
我和她同時鬆了口氣,這個女人不是李瑋瑋,而是付綺兒。
我慢慢的走上樓梯,沒好氣的道:“你大半夜不回家專門在門口坐著,就是為了嚇唬我?”
付綺兒也是同樣發泄著怒火:“你以為我想在這坐著啊?要不是我鑰匙忘帶了,早就進去了。”
我聞著她身上混雜的各種香水的氣息,覺得有點刺鼻,就趕緊開了門進去,付綺兒也跟著溜了進來。
我也沒有理會她,褲腿和鞋子被江水浸的濕透了,身上也被冷汗打濕,衣服穿在身上難受,就直接奔向了衛生間打算衝個澡。
付綺兒一把拉住了我,然後像是一條泥鰍一樣快速的跑到了麵前。居下臨高的他抬頭瞪著我,很是傲然的道:“你在這等一會吧,我先。”
我發誓,如果她不是個女人,我肯定直接一巴掌呼上去了。
付綺兒丟開我的手就飛快的跑進了衛生間,我又不可能真的進去把她怎麼樣,隻好忿忿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先把濕衣服脫了下來,換上了一條沙灘褲。
再次回到了客廳,就看到付綺兒裹著一條浴巾,打著赤腳從我房間門口經過。
付綺兒也看到了我,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大聲衝著吼著:“你回去,我要去自己房間裏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