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師範高中球場非常簡陋,就是一塊大平地;四周零零星星點綴些雜草,中間就是一片黃土。
沒有球門,隨便擺出幾塊磚頭濫竽充數。
一中學生鳩占鵲巢,師範學生敢怒不敢言,小聲罵幾句,隻能回教室打夠級。
十二、十三班互相嘲笑,打完口水官司,摩拳擦掌,走上戰場。
今天敵對有備而來,分差遲遲不能擴大,十三班殺到性起,全軍出擊,陣型變成了9-1-0。
皮球在對方半場飛來飛去,守門員孫恪百無聊賴,心裏默念半生不熟的文章。
他知道:讀高中、考大學,才是農家子逃離農村的唯一出路!
說時遲、那時快,十二班打出一次漂亮反擊,前鋒群蜂擁而至。
十三班叉腰站在半場,麵子活都不做,隻是大聲嚷嚷,
“孫恪,小心!”
“劉佳,快攔住他!”
“別讓十二班再進球……”
雙拳難敵四手,皮球從“大門”穿過,十二班又失一球!
孫不器舉起雙手,悻悻的說,“我的,我的!”
有人忍不住說風涼話,“一個小時不到,這都丟4個啦!幸虧前鋒給力,才沒落後。”
劉佳橫了幾人一眼,為大家鼓勁,“比分變成5:4,咱們還領先1個球,別灰心……大家加油!到嘴的雪糕丟掉,事小;三年的麵子丟掉,事大!”
曹州回民雪糕,純牛奶製作,奶香十足,清涼解渴,成為球場上的常規賭注。
十分鍾時間,十三班久攻無果。
十二班前鋒群又殺到門前,嘴裏不斷威脅,
“孫恪,小心你的蛋蛋!”
“老子送你一個**!”
“嘭”,皮球飛過來。
孫恪高高躍起,大手重重拍走足球;眼瞅著足球飛出邊界,身子才重重落到地上。
不湊巧,後腦勺磕到“門柱”磚頭上。
“弟兄們給我頂住,全部都回來防守!這球最關鍵,一定要防住這個角球!”
劉佳大聲吆喝,回過頭安慰守門員,“不用怕,他們腳法臭,肯定踢不進……孫恪?孫恪!!”
發現不對,趕緊跑回來,看到磚頭上的血跡,他焦急萬分,嗓子喊破音,“猛子,黃毛,你倆快過來!!孫恪頭上受傷流血,快背他去校衛生室!”
幾人大驚失色,慌慌張張地、扛起昏迷中的孫恪,衝向一中衛生室。
表麵昏迷的孫恪,腦子格外清醒,一幅幅“畫麵”在腦子裏略過:那裏的人衣著前衛,男男女女們穿著好看的衣服,穿行在高樓大廈中;不少人低著頭,眼睛盯著小人書大小的儀器,當地人好像稱之為“智能手機”。
一列潔白火車飛馳而來,嘯聲刺破耳膜:車廂內幹淨整潔,每個人都有座位,屏幕上寫著351km/h;乘客們好像好萊塢電影裏的白領精英,或看書、或聽音樂,可他們明明是黃種人,嘴裏操著流利的普通話。
鏡頭一轉,“電影”集中展示一個少年的成長經曆:父母出事後,他選擇輟學打工,把兩個妹妹培養成老師、醫生;後來去北大?進修,學習了編程,成為一名“碼農”,在一家logo為花朵的公司工作。
有一天,同事說:公司老總女兒被邪惡的美利堅大總統抓走!
二十年前炸我們大使館,現在舊事重演。
已是中年的他義憤填膺,私下裏邀集同伴,計劃砸對方大使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