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時間也難以決斷。沒想到這群喪心病狂的漏網之魚竟然能這麼快就卷土重來,他們確實太大意了!

新一腦海中猛地一震,天生的本能更加上後天艱苦的磨練,他越是遇到危難越能冷靜,然而細細推敲過霎時間湧上心頭的幾條策略,以他們目前手無寸鐵的狀況,就算能勉強救出幾個人,大部分普通人仍然會喪命在組織手裏。而身為偵探,以“平成的福爾摩斯”為己任,他願意隨時為了公眾的利益與罪惡勢力同歸於盡,卻決不允許無辜者因為受自己連累而喪生。

不僅是他,服部、快鬥、朱蒂老師、目暮警官,還有爸爸和到場的高木警官他們,每一個人都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該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辦!

……

服部和快鬥與新一想的一樣,隻不過片刻時間,三個人已滿頭大汗,涔涔而落,可是不管怎樣,即便他們三人豁得出去生命,在場的警員們也決心以身殉職,終究沒有辦法解救出所有落入組織魔掌的人質。

新一突然走上前兩步,搭上服部和快鬥的肩頭,兩個人轉過身,三個朋友目光一對視,同時露出了決絕剛毅的神色。

永不妥協,永不退讓,永不讓任何一個無辜者白白流淌一滴鮮血,就是他們的原則。

無論身處何境,工藤新一的原則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服部平次和黑羽快鬥的原則也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寧死也決不向邪惡勢力,不向逆境命運低頭。

禮堂裏的氣氛壓抑而沉重,上午明媚清新的空氣似乎驟然間變成了淒風苦雨,隨時都能將人逼瘋。和葉與青子安撫老人孩子的動作在這陰沉的氛圍裏不由自主停了下來,小蘭也走到圓子和本堂瑛佑身邊,輕輕安慰著這兩個最膽小敏[gǎn]的朋友。

GIN陰滲滲一聲冷笑,維諾冷不防開口:“工藤新一,羅馬那次隻不過是逗逗你的小兒科罷了。”說著慢條斯理擦了擦手槍槍身,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新一,又緩緩自服部、快鬥、青子、和葉等人的胸口一一挪開。

雖然明知道他這句話不過是有意施加壓力,對待心中十分怨毒憎恨的人物,光是殺了自然不解恨,非得如貓戲鼠般折磨個夠再殺才能過癮。這些家夥早已沒有人性,報複行事的手段百分百與禽獸無異,當然也要這麼做。然而凡是曾參加過對組織攻堅戰的警員偵探,無不內心仿佛被壓上了一塊大石頭般陡然沉重起來。

羅馬大火,狀況慘烈,曾作為“世界三大最殘酷案件之一”被各國警方當作經典案例詳細分析研究,當時的實況錄象也被錄下來在電台反複播放,而且工藤新一和大家一同對黑暗組織作戰,也親口對大家講述過親身經曆,目前的狀況下GIN和維諾當作威脅說出口來當然不可能僅僅是恐嚇而已。

當時當地淒慘的血雨火海隻有新一和快鬥兩個人親眼見過,快鬥隻是遠遠看見,沒來得及出手救人,已經深感其情慘不忍睹,那種揪人心肺的疼痛不是任何一個未曾到場的局外人可以感受得到的。而新一卻是親身經曆了那場奪去無數生命的大火,眼睜睜看著一個個平常人倒下、被烈焰吞噬,耳中聽著他們的哀號慘叫,其中甚至包括許多老人和孩子在內,他卻,他卻隻能……

沒有人能夠苛責他,在那樣生死一線的關頭,他不僅沉著堅強地救出了博士和孩子們,還不顧自己的安危,冒著生命危險回去救一個羸弱的嬰兒,他做的已經超出了世界上絕大部分人所能承受的極限。可是新一自己,卻從沒有像那一刻一樣痛恨過自己的無能為力。

* 作者:成冰的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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