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他反擊的時候。
勾踐臥薪嚐膽,何嚐不是對吳王夫差畢恭畢敬,好話說盡?
但是,後來,他把刀架在了夫差的脖子上。
琅邪王是勾踐。
隻可惜甘甜不是夫差。
這是她穿越第一世的見聞錄,到此為止。
得出結論:古代男人和現代男人,在精神層麵上,沒有任何的改變。
這是她的第一次實習。
所以,別人覺得悲哀,她偏偏一點也不。隻是很好奇而已。
某一天晚上,琅邪王再次來到乾清宮。
那時候,乾清宮的氣氛已經很緊張了,一見到陛下,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地退下。
皇後自從上次出門之後,幾乎七八天都不踏出乾清宮半步了。連禦花園也懶得去了。以前是她硬要四處亂走,現在是宮女們勸說她,她都不想動。
不是坐著發呆就是躺著。
成天地躺著,不動。
手腳都微微地有些發腫,她不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更不在乎。
琅邪王來的時候,甘甜正在睡覺,她老是渴睡得離開,睡眼惺忪的,對正在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漠不關心。
琅邪王在門口站了很久,才進去。
她還熟睡著,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他坐了許久,甘甜才自然醒來。
一看到他,也不覺得太意外,緩緩地坐起來,揉揉眼睛:“我不知怎地,最近困得厲害。”
他淡淡的:“老是躺著,就不出去走走?朱達說,你已經整整八天不踏出乾清宮一步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朱達。
他是他的奸細,一五一十向他彙報。
“我壓根就不想動,每天吃了就想睡。”
就如養家了的金絲鳥,已經失去了飛翔的本領,吃了睡,睡了吃,是她們唯一的生存之道了……
她不敢離去。
也不想離去。
天下茫茫之大,一個女人能去哪裏?而且,她無家,無根無萍,浪跡天涯。
“你這樣躺著是不行的。最低限度,你應該在乾清宮周圍走走……花園那麼大,也足夠活動了……”
已經走了幾百遍的地方,有什麼好走的?不想走。
“甘甜……”
甘甜似明白他所想,所以隻是笑笑而已。
他四下打量她,眉頭也皺起來。
“甘甜,你這樣一動不動根本不是辦法。你看,你的腿是不是有點腫了?不行,你得出去走走……”
她按按腿,腫了?沒有啊。
皮厚肉實,雪白的,一點也沒有腫。
“甘甜,你每天必須出去走動半個時辰。”
“累得慌。”
“禦醫說了,必須去。”
“我不想去。”
他盯著她。
她也盯著他,懶洋洋的搖頭:“我懶得我最近哪裏都不想去。”
“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
“沒有。下人畏懼我,見了我都鬼鬼祟祟的,仿佛我一夜之間成了瘟疫,什麼都不給我說。”
“是不是妒恨我封段雪梅為帝貴妃?”
她淡淡的:“我很同情段雪梅。”
他似鬆一口氣。
強調的語氣:“甘甜,你這些日子不出去就算了。等再過一些時候,我陪你出去走走。”
她笑起來,幹脆地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