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亦願意這門親事,是以才會放任竇可鳴與她相交。竇可鳴一直以來嫌貞玉容貌不好,遲遲不允婚事,章氏也隻期望著貞玉能以溫柔意趣打動他,誰知她竟以美妾誘其動心,還將自己的長姐私許給了竇可鳴。
也就難怪這幾日竇可鳴日日催著她到宋府提親,原來貞玉竟是給了他這樣的甜頭。
想到此,章氏目中瞧著貞玉,目光中便有了些不善。
貞玉見此,一把拉了貞秀道:“好妹妹,快給我作證,二姐姐此番必是瘋了才會說出這些話來。”
貞秀見狀點頭道:“正是,夫人,我二姐姐隻是片麵之辭,三姐姐有沒有許過陪妾這回事,一問竇公子便可知道的清楚,您千萬要相信我三姐姐的話啊。”
章氏聽了這話,猶疑半晌招了竇明鸞過來,耳語道:“你去隔壁問問!”
貞玉心知那竇可鳴是個老實棒槌,怕他說破了反而坐實自己,忙道:“我也過去看看!”
章氏溫言道:“好孩子,你且在這裏老實等著,我信你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隻是咱們要懲處這些賤婢,須還得有些證據才能叫她們心服口服。待明鸞來了,我就叫人將這兩個連夜送到應天府,叫侯爺明日清早示眾責仗。”
貞玉此時心內打鼓,暗恨貞秀出的餿主意,也隻能惴惴難安的等著。
原來方才竇可鳴叫貞書踹了,進得寮房便是大呼小叫,吵嚷著叫罵貞書。而恰那時貞玉與貞秀在房中等著竇明鸞。聶氏見竇可鳴言是貞書踹了自己,遂問貞玉可知此事,貞玉心中不喜貞書,又欲要汙了貞媛名聲好叫她給自己做陪妾,便編造了許多貞媛行為放蕩勾引竇可鳴的話,又有貞秀在旁添油加醋,把個章氏惹怒了,才抓了貞書與貞媛來審。
貞玉本以為章氏不過訓罵幾句便會趕走貞媛與貞書,誰知貞書性子這樣烈,竟衝撞了章氏,又將事情鬧的不可收拾,將自己也牽扯了進來。
不一會兒竇明鸞自外間進來,身後竟還跟著沈氏。
沈氏見二房兩個大的跪在地上,貞書發蓬衣鬆的樣子,又方才聽竇明鸞附囑了幾句話,也不十分驚慌,隻疾步過去蹲在地上,替貞書理了衣服,輕聲道:“快給侯夫人陪個不是,咱們終是小輩,怎能衝撞夫人?”
貞書見沈氏不停替自己使著眼色,也不知她究竟知道多少事情,也不知方才竇可鳴究竟如何回答,然則此時沈氏來救場,自己又焉有不服軟的理,是以磕頭道:“小女衝撞了侯夫人,實在罪該萬死,請夫人責罰!”
章氏方才望著女兒,見女兒麵上凝重,遠遠指著貞書輕輕擺手,便知自己或許真是錯怪了貞書。她本心內就有七分認定貞玉方才撒了慌,隻是貞玉是榮妃親侄女,又自幼得榮妃疼愛,況且當著沈氏的麵她也不好發作。
想到此,章氏淡淡擺手道:“今晚也就罷了,隻是我兒如今還叫疼不止,此事我必要訴給榮妃知道,你們宋府也須得給我們侯府一個交待才是。”
沈氏忙道:“還不謝謝侯夫人?”
貞書與貞媛齊齊磕頭道:“多謝夫人。”
章氏擺手道:“都下去吧,我也乏了,又是在寺中,咱們這樣大吵大鬧,自己不臊旁人都替我們害臊。”
貞媛與貞書退了出來,見外麵天上星辰燦燦,寺中點點星燈閃著寒光,相對無言,竟不知從何說起。貞秀這一夜竟真的傍上了貞玉大腿,沒有過來與她們同睡。
既有了這樣的事,此日一早,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北順侯夫人章氏便攜子女套車回了侯府。貞玉自喚車夫套好了車,也不訴於沈氏,攜貞秀兩個直接便吩咐車夫亦驅車回了宋府。沈氏清早起來,見隻剩了一輛車,也隻得與貞媛貞怡兩個擠著,慢慢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