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如今他所拜的門生,十有□□是全給抓了。”

蘇氏聽了更加焦急:“這麼說他那進士是真要給革掉了?”

蘇姑奶奶道:“你先別急,凡到了應天府,總是要審案的。我那裏認識的王府尹,怕還真能替你幫上大忙。”

蘇氏聽了心中萬分歡喜,但又怕蘇姑奶奶話裏準頭不夠,不敢冒然往外拿銀子或者答應什麼事情,隻是問道:“能不能叫那府尹通融,我先去大牢裏瞧瞧他?”

蘇姑奶奶道:“這有什麼難的?我今日再多跑一回,隻怕明早就能帶你進去。”

言罷連口水也不喝,起身挎了小籃子就要走。蘇氏忙上前幾步掏了一串銅錢扔到她籃子裏道:“這些錢姑奶奶拿著賣茶吃。”

蘇姑奶奶將那串銅錢仍扔懷蘇氏懷中道:“我跑這些事情,原也不為你幾個銅板,你又何必如此?且等著我消息吧。”

言罷下樓去了。

蘇氏在家坐立不安的等了半天,怕這蘇姑奶奶又是拿大話誆自己,終於等得下午時蘇姑奶奶派人帶了口信來,說明日一早必能帶她去應天府看章瑞。蘇氏聽了滿心歡喜,這才忙忙的取了些銅板碎銀子,出外替章瑞置辦些幹淨衣服被褥並吃的,欲要帶到牢房中去看他。

貞書晚間上樓聽聞貞怡說了這些,有些好笑道:“他是去坐牢,又不是逛親戚,自有幹床板幹柴替他備著,你拿了這些去,人家也要給你扔出來。”

又見桌上兩隻燒雞,自掰了一條腿下來作勢啃了道:“這樣好東西,很該給樓下的學徒們給了解解饞,拿去喂那個白眼狼作什麼?”

蘇氏氣的直拍大腿,但如今她與貞怡皆是仰仗著貞書吃飯,敢怒又不敢言,忙把另一隻藏到了自己屋子裏。

次日一早,蘇氏換了一套新作的春衫穿上,又將頭發蓖了抹上桐油梳的整整齊齊,撿了幾隻炸的鮮亮的金簪子飾了,這才起身到樓下雇了輛車等著。不一會兒,蘇姑奶奶兩條細腿兩隻細足,腳下生風的走了來,仍是挎著那隻小籃子,上車吩咐了車夫道:“往應天府去。”

馬行車動,應天府距此不遠,很快就到了。蘇姑奶奶帶著蘇氏下了車,見那臥了兩隻獅子的大門上衙役正持槍而站,扶起了早已嚇的瑟瑟發抖的蘇氏,在她耳邊輕言道:“這值當什麼?他們不過是些跑腿的,快與我來。”

蘇氏見那大門上兩個兵士神情肅穆,又手握□□交著,那府衙內也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嚇的兩腿發軟,叫蘇姑奶奶拖著往前走。到了大門上,蘇姑奶奶也學著拱了手道:“齊大郎,我來找你們王府尹,他可在裏麵?”

既說蘇姑奶奶是個巡城禦史,可見其交遊廣闊,這齊大郎的媳婦,還是蘇姑奶奶作的媒。他此時正在站崗不便閑談,卻也點頭道:“在裏麵,蘇姑奶奶快請進去吧,直接去他差房巡他。”

蘇姑奶奶謝過,見他們起了□□,拉了蘇氏進了大院。

因前任府尹牽扯到北順侯一案被革了職,如今這王府尹三十多歲已是獨掌了應天府。他的公房在這府衙最後麵一進的二樓上。隔壁就是當年關過杜禹的地方。蘇姑奶奶一路進去到了王府尹公房前敲了門,內裏出來一個穿著對襟長衫的中年男子,見是蘇姑奶奶拱手彎腰道:“蘇媽媽安好?”

蘇姑奶奶給蘇氏擠了個眼,這才握了那中年男子手道:“老身很好,好久不見魏先生,如今仍在王府尹手下當差?”

那人點頭道了是,忙打開門讓了蘇氏與蘇姑奶奶進門。蘇氏手裏還提著個食盒,心裏想著見了大官怕自己食盒不雅,背在身後往內慢慢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