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喜,果真是樂出花兒來,涎著口水笑的像條狗一樣。
黃子京也瞧見了貞書,見貞書往外望著,忙揚手揮了揮手。不揮還好,一揮手貞書瞧見杜禹蹲在門外牆根,如腳上踩著蛇了一般騰的站了起來,狠狠瞪著杜禹,瞪了半晌,見他笑的像個無賴一樣,轉身往內間去了。
杜禹本是管著禦街並皇宮一周圍的巡差,此番見過貞書之後,別處就不去了,每日隻在東街宋氏裝裱鋪門前站著當差。他穿著燕服帶著刀,跟黃子京兩個一左一右就在門外對麵的牆跟上站著,除了偶爾吃個飯,一站就是一整日。
趙和雖在後間作活,但偶爾也要到鋪子裏來轉轉,他來了幾次,見這兩個巡差都在門外站著,問貞書道:“這兩個巡街的怎站在這裏不走?”
貞書叫那杜禹纏的心中煩悶,悶悶道:“我也不知道,這裏是背街有何可巡,趙叔還是出門將他們請走吧。”
☆、99|第 99 章
趙和出門拱手問道:“二位官差為何一直在我鋪子門前站著?”
杜禹雖如今歡喜,但也不敢輕易嚷嚷出去。畢竟正如貞書所言,女子名譽很重要,他若到處大張大喊說貞書是他娘子,於貞書清譽有礙。況趙和他是見過的,知他身上有些功夫不敢輕易惹,也回禮道:“我們不過在此巡街,還請老伯勿怪。”
趙和見此人雖嘻皮笑臉,混身上下卻不像個隨便混的,顯然也帶著些本領,不好與他硬碰,仍是拱了手道:“請!”
杜禹叫他逼著無法,隻得往前慢慢走著。忽而退了兩步又拱手問道:“老伯,你家二姑娘可許人家了沒有?”
趙和上下打量,心道原來是個瞧上貞書的登徒子。隻是他顯然是個正經男子,不比玉逸塵是個殘缺人,若他來路正人也正,於貞書來說倒不失為一個好夫婿,想到這裏也答道:“未曾。”
杜禹心裏大喜道:“我就說嘛,瞧著不像。老伯瞧著在下如何?”
趙和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官差,你若真有心就不該總站在這裏,須知就算你有熱情,也得她願意才行。你若整日在這裏守著,反而要惹了她厭惡。要我來說,不如官差回家稟過父母,搬請得位德高望重的人來當麵言親,才是正經事。”
說著已經來推杜禹。杜禹不好再賴在這裏,側脖子瞧貞書站在門上懷抱了雙臂冷冷瞧著自己,忙又跟她揮著手。
貞書回了櫃台裏坐著,見趙和走了進來,過來歉聲道:“趙叔,對不起。”
趙和擺手道:“你在此開店作掌櫃,就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他們也是少年慕少艾,有何可難為情的。”
貞書心道總沒那麼簡單。她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以為隻要說破了杜禹就會罷手,畢竟前番在貞玉府上還曾聽聞過他們即將要成親的事情,想必他也不會糾纏自己。如今瞧他這樣子,像狗皮膏藥一樣反而有些揭不掉的意思。
杜禹這個人,與玉逸塵恰好相反。玉逸塵凡要達到什麼目的,會將它當成一件事來做,將她慢慢匡進其中,叫她自己醒悟。可杜禹不同,他想要什麼,就不會再聽任何人的解釋或者再多看其餘的東西一眼,一心就隻盯著那一點。
就比如當初在五陵山中,他想騙得貞書上床,裝死作癡就是要達到目的,不會再想這姑娘若是不能與我結婚,毀了清譽要該怎麼辦,或者若我叫劉璋抓了,她又該怎麼辦的問題。他心裏就隻有上床上床,腦子裏也隻有上床上床。
貞書可以對付玉逸塵,因為他是理智的,冷靜的,清醒的。但她對付不了杜禹,因為他一門心思認準了一件事,就堅決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