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逸塵也是。”
父子兩強在一起不能分解,身後隨行的幾個小太監有些害怕,甩了扶塵道:“節度使,杜公子,陛下已經等了許久了。”
人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父子之間,終是杜武先收回了目光,甩了袖子在前走了,杜禹才甩著膀子跟了上去。兩人進了垂拱殿西殿,皇帝在偏西一麵的一張小案後麵坐著,玉逸塵抱著拂塵,一身紅衣黑邊的宦官服站在身邊。
外麵小監唱了偌,杜武和杜禹同時跪了高聲道:“吾皇萬安!”
玉逸塵道了聲:“平身。”
兩人便起來站著。皇帝李旭澤與玉逸塵同年,如今已是眼袋下垂頭發稀疏的早衰樣子,親自起身賜了杜武的坐,又伸手招了杜禹過來,溫聲道:“上次你初初乍道,朕也不好當麵問太多,在京中可還住得慣?”
杜禹點頭道:“很習慣。”
李旭澤抬頭瞧了一眼玉逸塵,笑道:“你們還是年輕人,朕卻老了。”
他們年齡相差本也不大,少年時在皇宮中多常見麵,隻不過李旭澤總帶著玉逸塵,而平王李旭成身後狗尾巴一樣跟著的,正是杜禹。
☆、100|99.1
李旭澤敲了敲桌子,又望了玉逸塵一眼才苦笑道:“自你回京勤王,朕一直想給你個好位置作獎賞,怎奈言官們總拿當年的舊事來堵朕的嘴,朕也是身不由已。如今逸塵手下還缺個副督察,我也是多方權衡彈壓,才壓了大家將你放到這個位置上,你可要盡心跟著他做事才行。”
杜禹跪了道:“謝吾皇隆恩。”
李旭澤伸手叫杜禹起來了,才又問杜武道:“不知節度使這邊如今大軍走到了那裏?”
杜武起身一揖道:“增援部隊明天就能到大同府。”
李旭澤下意識的仍是瞧了玉逸塵一眼才道:“那就好。”
杜禹四下打量這間屋子,自己大約有五六年沒有到過這個地方。那時候坐在這案台後麵的還是承豐帝,也是這張桌子,也是這張椅子,雖鎏金鑲銀龍騰爪舞,但畢竟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有些磕過碰過的硬傷一眼就能瞧出來,就連地毯與帳幔似乎都沒有換過。
李旭澤這皇帝當的其實很憋屈,父親是個明君,用的大臣也都是人精一樣,他上了台,稍做的不好就是不似明君,想換條毯子也是個奢侈浪費。要想不被那些老家夥們罵,就得認真做個好孩子,但聽話的好孩子肯定不是個好皇帝。也許他也想要反抗,怎奈朝中無自己的人,隻能求助於一個殘軀的太監,概因那是他從小到大一起長起來的知已,也許是這大曆國中唯一一個他能真誠依附的人。
想到這裏,杜禹微微一笑:可憐的皇帝。
他忽而憶起黃子京曾說過,宋貞書吵著要嫁給玉逸塵,此事在京城無人不知。遂又斜了眼去偷瞧玉逸塵。他不看則罷,一看之下,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原來玉逸塵與李旭澤同年,如今也要二十七歲以上,而他比平王李旭成還要小上一歲,今也也才不過二十三。玉逸塵比之自己還要大了四歲,如今看起來,他竟還如個少年一般清秀,自己竟還比他顯老些。
再者,玉逸塵此人玉麵朱唇,身纖體長,雖是個殘軀之人,但風度相貌比之絕色女子還要美上幾分,這樣的美人,無論男女見了隻怕都要心生愛慕。宋貞書若為相貌而愛他,倒也能說得過去。
杜武見兒子杜禹一雙眼睛四處亂瞟,最後停在玉逸塵身上癡癡的瞧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一樣,重重哼了一聲,杜禹這才回過神來。杜武以為他也如有些有邪癖的大臣一樣犯了花癡玉逸塵的毛病,狠狠的拿目光瞪了杜禹兩眼,才又攜杜禹拜了道:“臣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