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是得了手的。”
杜禹道:“你懂什麼呀,走,咱們買些大魚大肉大雞大鴨來,好好替她補一補,將肚子補的鼓起來。”
言畢又咬牙切齒道:“先去刑部找個姓童的郎中,死了我也要再戳他兩個窟窿叫他帶著下地獄。”
事實上童奇生並沒有死,非但沒有死,如今身旁還圍了許多太醫在替他療傷治病。他一張臉被玉逸塵的拳頭打變了形樣,嘟嘟囔囔的不停訴說著。樞密使王振始終閉眼聽著,旁邊那矮冬瓜般的女兒捏了帕子哀哀戚戚哭著。
門外官家帶了個年輕人進來,王振忙上前幾步問道:“杜武怎麼說?”
年輕人搖頭道:“杜國公說自己尚且自身難保,請大人自己保重。”
“好他個杜武!”王振氣的甩手大罵道:“這些年老子一直保他,臨到老子頭上出了事他就躲起來。”
又一個年輕人衝了進來,王振迎上去問道:“聖人那裏怎麼說?”
年輕人亦是搖頭:“聖人言她自己要自保尚且都難,無法幫到大人!”
王振氣的來回踱著步,見下人端了湯藥進來,一把打翻了道:“給這種淺薄無知的小人喂什麼藥,治什麼傷?快些都給我滾出去。”
不多久,院外亂聲四起,家中親眷仆婦們尖叫著往王振所在的院子中擠了進來。外麵持矛的禦林軍也衝了進來。徐秀先清出路來,護著玉逸塵進了院子。
玉逸塵是個太監,而且是個非常壞的太監。但他容樣生的非常好,身形纖瘦儀態動人,似男非女十分有些媚惑之態。人們對於相貌出眾的人,總會多生出些寬容和期許,那怕他喪盡天良壞事做絕,總會在潛意識裏替他排解出個身不由已的可能性來。
但他今天麵上的神態,儼然就是盛怒中的修羅。他背手持著把劍,伸了雙手叫孫原替自己係了那本黑的披風在身上,仰了脖子叫他將前麵的帶子係緊,才望著早叫禦林軍翻剪了雙手的王振尖聲問道:“童奇生在那裏?”
王振尖叫道:“我把那廝給你,但是玉公公,你好好想一想,你不能抓我,你若抓了我,天下還有誰能與杜武抗衡?你不過是在為他人……”
玉逸塵揮手叫人將王振拖了下去,見殿內有個矮矮胖胖的女子叫人清了出來,這才著自己的護衛將門守了,抬眼望了望匾額,冷笑道:“好一個永振家聲。”
他進了內殿,梅訓隨即上前關了門。諸人皆在外屏息站著,內裏童奇生的哭嚎聲漸高漸低最後終於沒了。許久之後,玉逸塵才自己雙手打開了門。孫原忙上前遞了帕子給玉逸塵拭手,另將劍接了過去。
玉逸塵自拭完手解了披風扔給孫原,出門吩咐徐秀道:“將童奇生掛到城門口示眾,這一府人都給我捉了送到應天府去,王振單另送到我府中。”
這是個很好的契機,又能叫他消心頭之恨,又能除掉一塊巨壘。在知道了平王此行回京的真正目的之後,玉逸塵就一直在苦思,王振與杜武這兩塊壁壘,要先將誰攻下才會對將來的局麵有利。
他本已不願戀戰,帶著心愛的女人就此離開,歸隱,去過一份正常人該過的日子,尋些他此生從未奢望過的平凡快樂。
☆、116|絕境
可事世就是如此的捉弄著他,仿佛天地皆要與他作對一般,一次次將他逼入絕境。
他殺心又起,無可抑製。
貞書足足在床上躺了兩日,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辦法來。頭一回與杜禹有了那事情,經蘇氏提醒,她曾兩回出去買墮胎藥,就怕肚子大了露出醜來,到頭來是虛驚一場。這回卻是一絲準備都沒有就真的懷上了,而且轉眼已有三個多月。如今的她已不再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女子,能狠得下心做一切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