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段(1 / 2)

挫了銳氣,痛悔弟兄們白白丟掉青春鮮活的生命,心裏牽掛著父母妻兒,夜裏孤枕難眠時,總在想瓔珞可好,她生的是男是女,取了什麼名字,父母身體可康健......

他幾次試圖送信回鄉,信總被阿提拉截獲送還給他,告訴他何時想明白了,自會放他回去。草原上又一個夏季來臨,一日阿提拉來學堂找他,手裏拿著一封素箋,命人打開他腳上沉重的鐐銬,牽過駿馬說:“林樂笙,回家去吧。”

樂笙訝然看著阿提拉,阿提拉將手中的素箋遞給他,原來是水柔寫給月郡主的,月郡主托人轉給阿提拉,讓他代為找人,信中情真意切,詳細敘說小元暉的起居,一鬧一哭一嬉一笑,白生生胖嘟嘟的元暉躍然在樂笙眼前,他含淚而笑,信的最後隻簡單一句,如此嬌兒卻遍尋父親不獲......

阿提拉淡淡說:“本不想放你走的,可這封信打動了我,所以,現在走吧,日後好自為之。”

樂笙衝著他屈膝行了矜鵬的告別禮,也不多說,翻身上馬而去,阿提拉滿意得笑看著他的背影,轉身去王宮麵見大王。

一家人聽到信是水柔寫的,袁守用詫異看了她一眼,瓔珞衝她眨了眨眼睛,袁熙感激看著她,苗春花則沒有想到這些,隻是樂嗬嗬看著樂笙,覺得這姑爺如今怎麼看怎麼順眼。

袁熙拉樂笙到書房,悄悄問他程同周搭救公主之事,瓔珞悄悄在水柔耳邊說:“嫂子是不是找那兩個男子幫忙的?”

水柔疑惑道:“哪兩個男子?”

瓔珞笑道:“就是那兩個,當年在定遠,用匕首紮住程同周後衣襟的那兩個,那樣天人一般的人物,定是非富即貴,嫂子是不是找他們幫忙尋的樂笙?”

水柔笑笑沒說話,瓔珞笑說:“我就知道是他們。”

袁守用看水柔不說話,隻說了句:“還是水柔有心,瓔珞一家三口要好好謝謝你。”

水柔忙說:“一家人不用客氣。”

苗春花愣愣看著大家,仔細回想樂笙的話,驚問道:“對了,我才想起來,水柔寫的信怎麼會到了矜鵬國的?那個什麼郡主又是誰?”

水柔笑道:“估計是湊巧罷了,也不知趙大嫂抱著元暉到哪兒逛去了,怎麼半天沒有聽見動靜?”

苗春花一聽匆忙到後園裏看,袁守用看著水柔微微一笑,心說真是祖宗保佑,得此佳兒佳婦。

水柔也一笑站起身招呼瓔珞說:“瓔珞和我去房裏,為樂笙做兩件新衣吧,身上的太舊了。”

瓔珞說了聲好笑著跟出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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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烏篷船上 ...

程同周上任督軍以來,鬱鬱不得誌,直到巡按禦史大人到了江州,才覺心中鬱悶之氣全消,禦史大人竟與他一見如故,常常在督軍府盤桓,每次去豫章巡訪都要他作陪,對袁熙那小子從未有過好臉,常常毫不留情予以訓斥,那小子從不敢頂撞,總是唯唯應聲,程同周心想,以為你多有骨氣,如今朝廷派巡按查你,你不就老實了嗎?

最近程同周越發得意,禦史大人幾道奏章上去,朝廷下了聖命,在豫章組建水軍,著令豫章縣令袁熙通力配合,戶部不日就會下撥大量白銀,唯一令他有些不快的就是,聖命說江州是賦稅重地,不可傷農擾漁,且軍資由袁熙監督使用。

聖命如此,自然和鄒邦彥的奏章有關,他先是說豫章縣令袁熙對組建水軍確實不太合作,不過都是為了維護農耕,他上任一年以來,豫章都足額繳賦,百姓都盛讚其為官清廉愛民如子,又誇讚程督軍確實一心為國,組建水軍之心異常急迫,不過程督軍欠缺官場經驗,江州官員得罪十之七八,且不知農耕乃國之根本,又加出身紈絝,生活稍顯奢靡,府中尚未娶妻,但已納幾房小妾,歌舞伎有之,小戶人家女兒有之,貼身服侍的丫頭有之,反之袁縣令夫妻恩愛合家和睦,皇上看到奏章,才一道聖旨到了江州。

程同周自以為鄒邦彥肯定在皇上麵前為他多有美言,他也不認為養幾房小妾就會如何,這不禦史大人也三不五時獨自出去,不就是找地方解饞去了嗎?他哪裏想到鄒邦彥都是去找袁熙,釣魚下棋喝茶說笑為樂,也壓根沒想過袁熙雖出身貧寒,但一榜進士通常都會敘了同年,在官場上互相扶持,他的幕僚們雖明白這個道理,也沒想到朝廷派來的禦史和袁熙竟是舊識。

皇上自然知道二人是同年,此次派遣鄒邦彥前來,就是對這位狀元公的考驗,看他是否會偏袒袁熙,誰料鄒邦彥隻是把看到的聽到的如實稟報,沒有隻字片語是自身對二人的評價,這也是鄒邦彥的狡猾之處,是非對錯讓皇上自己去判斷。

這日鄒邦彥前來豫章找袁熙喝茶,到了縣衙人卻不在,若望恭敬請他到了一處湖邊,樹蔭下停著一隻烏篷船,袁熙微笑著在船頭迎他,上了船進了船艙,一位女子衝著他盈盈一福,他笑嘻嘻一揖說:“袁兄今日怎麼舍得讓嫂夫人出門?能看到嫂夫人真是豔福,早知今日能見著美人,我就該精心裝扮收拾......”

袁熙一把摁他坐下笑說:“那麼多廢話,不是早想見識我家夫人的棋嗎?”

鄒邦彥興奮說:“難得嫂夫人賞臉手談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