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不趕我走了?我並不想去的,是怕小青生我的氣。”
尤青眼淚就流下來邊哭邊說:“我自然是生氣了,你三天兩頭在外麵尋花問柳,我都忍了,可是你半年鬧兩次納妾,父親那幾房姬妾,雖有母親威嚴壓著,尚常常惹出事端,你就不想想,我們一家子好好的,偏要惹是生非雞犬不寧才罷休不是?”
姚縣丞忙擦著她眼淚:“我不是,小青知道的,我那些朋友都有姬妾,常常拉我去含香院喝酒,我心中可憐這些風塵女子,先是如玉如今是秋萍,她們應該有個好人家......”
尤青就嚎啕大哭:“你可憐她們,怎麼不可憐我和孩子?成親頭幾年你怎麼說的?你說是今生有我一個足矣,如今呢?你的誓言都是哄我的嗎?你再這樣逼我,我就到尼寺削發去。”
姚縣丞從未見過這樣的尤青,且哭且說句句帶著指責,慌忙抱在懷中哄勸:“這個秋萍也是一時新鮮,過了新鮮勁兒想送她回去時,偏偏有了身孕,為了我姚家的骨肉隻能如此了,小青,我心裏隻有你一個的,小青,你就信了我吧。”
尤青偏不依不饒哭鬧不休,姚縣丞想起昨日去秋萍那兒,要了銀子要珠寶,要了首飾要新衣,心中煩亂不堪,以前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如今真是自尋煩惱......
百般哄勸尤青才安靜了,抱到床上卻不讓他碰,逼著他發誓,那秋萍可以下官文納為妾室,卻不許進姚府大門,將來孩子自是可以回來,尤青會視若親子,姚府二老那兒由姚縣丞去說,姚縣丞隻得允了。
尤青這才摟著他脖子,軟軟笑著說:“還有一個要求,既是納了秋萍,日後不許再去找別的女子。”
姚縣丞看她頭發散亂淚眼朦朧,想起這些年來和她情深意重,心頭一陣憐惜,抱住她笑著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親親們,這章碼得真艱難,坐十分鍾站起來走兩分鍾床上躺幾分鍾,斷斷續續的,醫生囑咐不可一個姿勢呆太長時間,唉,痛苦...
70
70、杳無音信 ...
次日一早袁熙聽見雞叫就起,坐起身揉著太陽穴,昨夜怎麼就睡著了?那柔兒她......忙往身側一看,睡得正香,亮了燈湊到臉上一看,兩隻眼睛紅腫著,睡夢中還不時抽泣一聲,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心疼那雙晶亮的眼眸,她極注重儀容,過會兒起來一照鏡子,又不痛快,好笑是柔兒一向萬事淡然,如今怎麼跟個孩子似的,昨夜哭起來竟沒完沒了......
洗漱著就想,昨夜自己疲憊不堪竟睡著了,不知柔兒會不會感到委屈,如今自己早出晚歸,瓔珞走了,尤青家裏不安寧,也沒人陪她說話,是不是太過孤單了,就盼著傅山盡快前來,好逮出空來陪她到城外走走。
洗漱完看水柔還是睡得香甜,以往都是比他早起,為他備好飯菜,看來今早沒得吃了,笑著過去俯身親親她的額頭,手指輕柔拂過她臉頰,抬腳往門外走去。
卻看見郭大嫂在門外候著,見袁熙出來笑說:“昨日夜裏都二更了吧,夫人去敲奴婢的門,說是怕早上醒不來,說這幾日不知怎麼有些貪睡,囑咐奴婢早起為老爺準備愛吃的飯菜,臨了還萬分抱歉,說是擾了奴婢睡覺,夫人真是好性子,對老爺真是體貼。”
袁熙心裏暖暖的,就如這盛夏日的清晨般,微熱中帶著習習涼風,他笑笑指指書房:“飯菜端去那兒吧,省得擾了她睡覺。”
用過飯菜臨走時,去房門外轉了一圈,想進去又怕擾她清夢,不進去心裏又貓抓一般,真想抱她在懷中好好親親,隔著窗戶想象著她酣睡的容顏,笑著出門走了,心裏想著還是抓緊些,忙碌完水軍大營的事,設法打發了程同周,就能輕鬆些,就有了功夫陪著她。
水柔醒來時太陽已爬得老高,慌忙起來洗漱,沒有去伺候公婆用早飯,想出去賠罪看著鏡子中紅腫的雙眼,又忙拿帕子涼敷,拚命眨眼睛盼著能好些,這時候苗春花喊了一聲進來,手上托盤中青花瓷碗裏是剛蒸了晾好的雞蛋羹,端了碗在水柔手邊笑眯眯說:“乖水柔,娘為你蒸了兩個雞蛋,放了少許鹽和香油,灑了些許蔥花,前年你在定遠老家坐小月子時最愛吃的,快吃吧,不冷不熱正好。”
水柔心中一熱,自從婆母來了豫章,從沒有這樣親近過,忙接過去笑說:“有勞母親了,今日不知怎麼貪睡到了這會兒,心裏正慚愧呢,郭大嫂怎麼也沒叫我?”
苗春花笑道:“是熙兒早上走時囑咐她不要叫你的,還讓她在角門那兒候著,我想過來都不讓,乖水柔,昨夜你們是不是......事前有沒有去送子觀音前上香?”
水柔心中一陣煩亂,賭氣一般仰臉看著婆母:“我們是吵架了,母親看我這眼睛,他這些日子早出晚歸的,我們好些日子都沒有同房了。”
苗春花瞅瞅她的眼睛去擰了帕子過來:“快敷一敷,熙兒這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是不是在外麵忙了就回來撒氣,這可不行,夜裏等他回來,我罵他,再不行,讓你父親象他小時候那般家法伺候,打得他嗷嗷叫喚......”
水柔沒想到婆母沒在意她說的多日沒有同房,倒是向著她罵袁熙,心裏一酸又滴下淚來,苗春花好一通哄勸,心裏想著剛剛是哄水柔的,這麼看來還真得罵袁熙一通,要不是被欺負狠了,依水柔的性子也不會在她麵前流淚,袁熙可太不像話了,就算他爹老對自己看不上眼,也沒有這麼惹她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