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
晏璟點點頭,錢秀安便一把拉著晏璟的手,睜著渴望的眼睛,“臭小子不願意入仕,害得我們道觀這般窮,你弟弟晏殊這麼聰慧想必能夠高中,記得將來...”
晏璟出身貧寒,因是個女兒父母將其送往了不遠處的長春觀出家,後來兩個弟弟相繼出生,又添了負擔,因此晏璟自幼就養成了吃苦沉穩的性子。
晏璟僵住,將手抽離,替她將散落在胸`前的頭發理了理,語重心長道:“師傅你呀,明明不缺錢,咱們長春觀也不需要用錢,整日想這些俗物,哪像一個修道的人。”
“哎,你這話就說錯了,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修道也不能阻擋我愛錢呀!”
“...”這歪理,晏璟無話可說,隻是很好奇她的師祖究竟是如何把她師傅收為弟子的。
李少懷在收拾一番後去了隔壁,敲響了趙宛如的房門。
出門在外,凡事都要小心,特別是重來的這一世,趙宛如換著衣裳,警惕道:“誰?”
“是我,李若君。”清潤的少年音。
趙宛如放下了防備,“進來吧。”
李少懷推門而入,房內沒有人,窗戶也是閉著的,楞望了許久後,趙宛如從屏風後走出。
先前見到的她還是淺色的襦裙所以讓人看著隨和易親近,而如今換上了大袖的長裙披著披帛讓李少懷有些壓迫感。
“真人有事?”
李少懷足足看了她許久,要帕子的事情,硬生生的咽回去了,“你今日為何換...”
“衣服嗎?”趙宛如伸開手,“真人忘了嗎,今兒是中秋。”
李少懷噔的才想起,今兒是中秋月圓之夜,於是憨笑著,“你不說,少懷還真忘了。”
“也是,真人每日與書相伴,身邊也沒有個要陪的人,這些繁瑣節日不記得也正常。”
身邊也沒個要陪的人,李少懷不懂她的意思,“少懷確實,醉心書本了些。”
趙宛如愣看著這個不開竅的木頭,臉上帶著微笑,“元貞晚上想去賞燈看煙花呢,不知道真人願不願意陪同。”
女子多不出戶,唯有重大節日能夠踏出閨房呼吸片刻外頭的空氣,因此這次中秋節她們一定不會錯過。
外麵花花草草這麼多,她不信李少懷就真的不知道今天是中秋,真的就在屋子裏看書不出去,況且就算她不開口,三妹也會找上李少懷的,李少懷出去了,雖有三妹而她又是個道士,可三妹也是笨拙的女子,隻會弄巧成拙,皆是又因此染了哪家的胭脂回來就隻會生悶氣,道士的身份也不能阻擋那些狂蜂浪蝶傾慕,所以她是不放心的。
李少懷不知道趙宛如那些盤算與心思,還以為真的就是寂寞了想找人陪同,“你不嫌棄某不善言辭的話,倒是可以。”
窗外日落西山,不久天就要暗淡下來了,趙宛如輕笑他,“真人與我相處多日,幾時見我嫌棄過?”
李少懷摸了摸頭憨笑著,“好像是...”女子既能將自己貼身的袍子贈與她禦寒過夜,又在途中屢次關懷她,說嫌棄,便隻有李少懷自以為吧。
“況且我阿爹尊道,常召...找東京城道觀內的真人們問道。”趙宛如說的話,是對道士的抬舉,也是對李少懷的身份認可,間接的言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可李少懷沒有聽懂她的意思,況且她不是講給李少懷聽的。她是給自己寬慰的話。
上一世,官家雖尊道,可也不願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清寒的道士,不得已她才讓李少懷以科舉入仕。
“那少懷先去收拾一下,換件衣裳?”李少懷看了看自己樸素的道袍,想到了自己除了道袍還有那麼一身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