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了小道,小道曲折,不但難走,就連供人歇腳的驛站都沒有。且唐州到東京有直達的官道,所以一般不會有人走小道。

雖然沒有驛站,但是有一家小酒館,方圓幾十裏獨此一家小酒館,由於偏僻,生意也冷清。

店家夫婦本就是想過閉世的清閑日子,所以才在小道開了這麼一家酒館。

李少懷縱快馬不停歇,而身後的人卻越發的窮追不舍。漸漸通向山高林深之處,山澗瀑布如潑墨傾瀉。

“玄虛真人善詩詞,元貞求問李太白的《訪戴天山道士不遇》”

身後響起的人聲讓李少懷一顆緊著的心驚起波瀾,也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縱馬問著自己,停下回答還是跑?即使趙宛如身下的是千裏馬,但是李少懷自信,以她的騎術加上青騅的速度是能夠在一刻鍾內消失在她眼前的。

“李太白的《訪戴天山道士不遇》”李少懷喃喃著滯住,收回楊鞭的手,握緊了韁繩一橫,青騅高抬前肢轉身,轉身道:“犬吠水聲中,桃花帶露濃...”

身後幾匹奔騰的快馬在纖細的手抬起時急停,馬兒踢踏的聲音與嘶鳴將瀑布下飲水的鹿嚇的扭頭跑向了溝穀深處。

趙宛如輕輕夾著馬肚子上前,接著李少懷的詩,喘著氣道:“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鍾。”

李少懷直著身子坐在馬上,潤了潤眼,“野竹分青靄,飛泉掛碧鬆。”

趙宛如騎著的白馬緩緩靠近她,直到旁側,四目相對,“無人知所去,愁倚三兩鬆。”

一陣風卷落滿樹秋葉,人聲與馬聲皆停在這片野竹林中,竹林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簪起的秀發如潑墨散開,吹亂青絲,也吹亂了人心。

從白天到黑夜,從林淺到林深。從不見花鳥到看見被馬蹄蹬踏驚嚇而亂撞的小鹿。再到日落的餘暉散盡新月悄然掛上樹梢。

寫著一個酒字的長幡掛在高木樁頂上,月光下長幡隨著北風向東飄蕩旋轉著,原本空蕩的馬棚突然多了好幾匹俊馬。

空蕩孤寂的院子頻頻傳出馬的鼻息聲,酒館後廚房頂的煙囪升起了青煙,被風吹散在這夜深人寂的山林,雲霧環繞,天空下起了細雨。

“你就這般不喜我,要走,連聲招呼都不打?”她也是匆匆騎馬趕來的,沒帶幾個人,就帶了張慶和幾個大內的高手。

一路上連張慶都驚疑,什麼時候公主的騎術又進步了。

酒館最好的一間房內,李少懷端坐著,內撇著頭不敢往這個正在氣頭上的人,“我不是不想與你打招呼,隻是...”

“隻是什麼?”趙宛如走到他身前,“你倒是說呀!”

李少懷將頭又撇向別處,若當麵道別,還能走得了嗎。“我要走便是走了,你追來,是為那般?”硬著頭,抬起對視道。

“為你,你何故要留那句詞!何故要贈那金釵。”

李少懷坐轉身子背對她,“誌衝說那金釵你也喜歡,我恰好又救了她便索回,至於那詞...”李少懷頓住,“是謎題的後一句,我順手寫了。”

“僅此而已?”

李少懷眸子黯然,低聲道:“僅此...而已。”

“阿懷,這麼多日的相處,你還不夠明白嗎。你究竟在害怕什麼呢?”

阿懷!這一聲親切的叫喚,深刺李少懷內心。

是啊,李少懷,你還不明白嗎,李少懷在心中問著自己,失聲顫道:“我怕,我什麼都怕,怕痛,怕失去,怕死。”

“我不會讓你有事,更不會讓你死,為什麼你要怕呢?”

李少懷抬起頭側視著趙宛如,“你不懂...你不懂我,你不知我,你不知道我,我有...”李少懷語塞,一時間思緒萬千卻不知該如何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