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裏去了,吃喝用度全按了以前沒例行過的家製。又從娘親那兒將自己的生辰八字要了去。
她又尋思著是不是與學士府的這段姻緣就此定下了。
想著前幾日聚賭被揭發之時,她打了一個冷顫,用折扇挑起珠簾出了閣。
珍珠門簾在門楣下晃動,碰撞,發著嗒嗒嗒的聲響。
她望著清風拂過的眼前,輕挑起了眉頭,悚然被這柔風吹散,“看來我不僅尋花,也能問柳!”
“四郎莫不是看中了那個道士?”顧三娘驚呼的看著飛橋上的幾個人,那道士穿著一身淺青道袍格外顯眼。
她靜站著遠看,並沒有作答。
顧三娘捂嘴撇笑,“我竟不知道,四郎也有那龍陽之好?”白臉的俊生仍舊不語,她轉著眼珠子思索了一圈,“莫不是被我猜中了?怪不得你去各大花酒樓尋歡點妓都隻喝酒不碰。”
這才讓她側轉身子,“我...”她欲要辯解,一時間又找不到說辭,“皇家大院有皇家的難處,侯門深宅內有侯門的難處,你們流落樂坊的女子也有你們的難處,世人皆有難處的,我亦是如此,故而覺得未有不同,你們應當也被尊重。”
“況且三娘你知我根底,又何必挖苦我呢。”
顧三娘笑的越發燦爛,“可未曾聽過哪個官人郎君會有你這般言論的,那些個俗塵女子,有些巴不得你不尊重呢。”
丁紹德輕咳兩聲,避而不談,“今夜月色甚好!”
“四郎可瞧仔細了,今兒可沒有月呢!”顧三娘撚著手絹指了一圈。
丁紹德盯著一片漆黑的夜空,潤了潤眼,晃動了幾下折扇無奈的搖著頭走了。
馬車入了大內,隻能停在外圍,小柔扶著趙宛如下了車。
“張慶,你去一趟翰林,想辦法詢問一下神武將軍的嫡子有沒有參考。”
張慶點著頭,“是。”
“公主,您這麼關注那個神武將軍的兒子是為何?”小柔不懂趙宛如的做法。
“李將軍家幾代人皆為名將,族中也多以武官居多,文安天下,武定乾坤。”趙宛如步伐急促,眸中深邃。
她想拉攏李家,李家郎君是與丁紹文競爭的,然上一世,誰都沒有爭得過丁氏。
丁府內丁紹文的隨從向他彙報著消息。
“惠寧公主宴後那夜去了長公主府,但是沒有在哪兒過夜而是去了許國公府。”
“許國公府?”丁紹文深眯著眼睛。
“是,”隨從恭敬的低著頭,“不知殿帥有沒有聽說工部尚書的兒子陳陸陽因寒疾導致雙目失明被一個道士救了。”
“此事當天翰林院與醫官院都傳了一些。”翰林乃官家近臣辦公之地,這些閑言也就在當頭傳個幾句。
“可巧公主去許國公府的次日許國公就病了,沒請醫官院的太醫,卻請了那個道士。”
丁紹文深皺眉頭,“去查一下那個道士!”
“唯。”
麵目極為不善的隨從跨門離去時迎麵撞見火急火燎趕來的丁紹仁,恭敬道:“郎君!”
丁紹仁點頭跨步入內,“大哥,大哥!”
“什麼事情這般急?”丁紹文不慌不忙的盤腿坐下。
“大內後苑內侍省的人來了,征要各高官家中郎君的畫像以及生辰。”
“爹爹不是一早就準備好了嗎,拿的是老四的吧!”
丁紹仁愣住,“大哥早就知道了?”
“這次是官家替三公主預選夫婿,先將年齡相仿的郎君畫像給後苑過目。”
“大哥就不擔心嗎,老四如果被選中...”
丁紹文冷笑,“就老四那個樣子,錢懷演都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何況公主!你放心,大內的娘子們,不聾,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