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1 / 3)

少懷攢緊了手,猛然醒悟,我怎的這般笨,即便是個要強的女子,可也隻是個女子,柔弱的女子!

洪水將要傾瀉時,堤壩尚且會被衝毀,山要崩塌之時,誰又能阻攔呢。

“你說的,永遠不會離開。”

“嗯,我說的。”

“也不許退縮。”

“好,不退縮。”從答應入仕那一刻,她就未想過退縮。

“即便前方是萬丈深淵?”

“李少懷也心甘情願赴之,縱使萬死,亦無悔...”

食指指尖輕點紅唇,“你是想我變成望夫石嗎?還是變成焦仲卿,自掛東南枝?”

將其抵在唇瓣上的手輕握住,急道:“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就如今天這般,有風我來擋,娶你為妻,護你周全。”

趙宛如潤著眸子淺笑,“在此之前,阿懷要護好自己,知道嗎?”

李少懷點點頭,“恩師已與我說了,朝中形勢緊張,各路官員相互勾結,結黨營私,人心更是不可測,官家對恩師,似乎有罷相之意。”

“不過恩師也說,在朝為官,總有起落之時,求人不如求己。”

“寇相公是在提醒你,仰仗終究是仰仗,靠他人而立,終究不如自己立穩之強。”

李少懷笑了笑,“我總覺得,若元貞是個男兒,入仕為官治理天下,那天下的百姓就有福了。”

“傻瓜,若如此,我就找不到我的阿懷了。”趙宛如抽離出手,指尖遊走於她的胸`前,把玩著她的鬢發。

“你找不到我,我來尋你。”李少懷輕輕抹了她眼角的淚痕,吻上了她的額。

未等她反應說話,就將其橫抱了起來,“日日尋你,夜夜尋你,你跑不掉的!”

光顧著內心的悸動,卻忘了之前自己撞了腿,抬腿間,膝蓋傳來劇痛,差點沒穩住自己。好在她是個習武修道之人,不至於摔倒懷裏的嬌人。

趙宛如挽住她的脖頸,從她的懷抱內下來,驚憂道:“還說你沒有事?”

“他是不是給你吃了什麼,下毒了。”趙宛如上下查探著她,又摸了摸脈搏。

李少懷見她這般緊張,勾了勾她的鼻頭大笑,“你忘了,我是個醫者,下毒如何能逃得過我的眼?”

這人的滿不在意讓她輕皺著眉頭狠狠踩了她一腳,“你故意的!”

“唐州知州府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

“冤枉啊!”李少懷嘟著嘴,周通府上那是她信任周清漪所以沒有防備,才著了套,“我雖沒事,但是今日碰到丁家三郎時撞了膝蓋。”

她順著桌旁的椅子坐下摸著自己的膝蓋,委屈巴巴道:“與丁紹文談了半天,回來又與你談了半夜,我都忘了,我還沒看看這腿呢!”

趙宛如心急如焚的蹲下,作勢就要扒她褲子,李少懷忙的起身後退一步,“等等,我自己來...”似乎有些不自然。

“坐好!”命令地。

“哦。”聽話著。

配長袍所穿的褲子卷起至大腿,右腿膝蓋處淤青發腫了一大片。

“還說沒事!”

“是沒事啊,這又不是什麼很重的傷,修養幾日它自己就好了。”李少懷聳聳肩,“小時候磕磕絆絆多了去了,自我學醫後便要認藥,采藥,采藥的時候攀爬高山,手中這內側傷便是這樣來的。”她說的很輕鬆,雲淡風輕。

趙宛如心疼的要命,她們一個養在深閨高牆內,一個生長在深山道觀中,沒有高牆內那般養尊處優,亦也沒有那麼多禮教束縛。

她將之前讓人從大內帶出來的傷藥拿出來,幸而她重生以來將能想到的禍患都一一做了應對,常備著各種傷藥與解毒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