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淩厲道:“細作別人能用好,難道你就不能?”
“是屬下愚鈍!”張慶慚愧。
“不管如何,十六七歲的少年能夠裝這麼多年不被揭穿,定然是不簡單的。”
“姑娘是想?”
“這個人,給我看仔細了,有空我要會一會,也許是一個值得深交,有用的人。”趙宛如勾起嘴角輕笑。
顧三娘這般看重丁紹德,裏麵定然也有緣由,而顧三娘身後站著的是折楊兩家。原先她就想拉攏楊家的六郎,如今不僅多了一個楊家,更有了意外的收獲。
當今天子的同胞長兄自己的親伯父,楚王趙元佐。
“大內這幾日也傳出了消息,丁紹文被提拔為歸德將軍,按慣例官員升遷以及立功都能上表舉薦,丁紹文此次舉薦了張雍,官家下詔任命張雍為戶部侍郎,權知開封府。”
“張雍?”名字很耳熟,疑惑道:“戶部侍郎之職至關重要,由人舉薦怎會一下任到這麼高的官?”
“這個張雍是太.祖開寶年間的進士,太宗時曾任開封府推官,因誤判京城民王元吉案而免官。”張慶與之解釋。
丁紹文被提拔她倒是不在意,武將稱號再怎麼提拔終究隻是個無權的散職,倒是突然出現的張雍讓她為之擔憂,“開封府不是空缺了有一年嗎?”
“是,景德元年十月時陳省華以光祿卿權知開封府,沒過多久就因疾解任,又因澶淵之事耽擱,便空缺至今。”
“府尹不會設,權知雖是代理,但實際掌握著大權。開封府又是京府,地位隻重不輕...”趙宛如緊鎖起眉頭。
—穀—穀—穀—清脆的鳥叫充斥著房間。
“恭喜將軍~”著深色窄袍的探子見著主子案桌上擺放的緋銀魚袋眯眼賀喜道。
“讓你打探的消息呢?”丁紹文負手站著,手肘下的腰間也別著一個同樣顏色的魚袋。
探子放下手,知道他尤為不滿意這次有名無實的封賞,離那紫色的公服與魚袋還遠的很,“錢懷演家的二娘原先也是長春觀的坤道,是李少懷的師姐。”
丁紹文微眯著眼睛伸出手,食指指尖挑逗著籠中的畫眉。畫眉鳥清脆的叫聲不複,發著幾聲,科、科、科、科、的聲音,在籠子中不安分的撲騰翅膀亂撞,似乎是在害怕什麼。
丁少文嘴角浮現出一抹陰險的笑,“原來如此!”
低聲問道:“四郎呢?”
“四公子又去了豐樂樓。”
丁紹文安靜了許久,坐回椅子上,拿起了桌上的魚袋,“內諸司六尚局出來的東西還真是精致!”
抬頭對著探子道:“把四郎最近的去處透露到錢學士府中去,將參政府設宴款待過玄虛真人一事也一並透露去。”
那探子聽著吩咐一怔,“殿帥,如今四公子正是與學士府聯姻的時候,四公子不爭氣,家主為此事已經是惱羞成怒了,此時傳這種消息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丁紹文突然冷臉,原本一雙安和的眸子變得恐怖,“嗯?”
探子後退一步忙的低下了頭。
“他錢懷演不就是想抱咱們丁府這顆大樹嗎,原先一直猶豫不決,如今聽見大內要封賞我丁家的消息就迫不及待了!”丁紹文鷹眼驟視著旁邊的畫眉鳥,“老四與我,誰更重要?”旋即低頭正視著眼前卑躬屈膝的探子。
探子連連點頭,“是,屬下馬上去!”
房門被關上後,抱劍的男子才從屏風後走出來低聲道,“需不需要我親自去傳消息?”
“不用了,他們若是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也就沒有必留在我身邊了。”
“那女子會按您的安排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