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頓時人心惶惶。
丁紹德雖是受害人,卻難脫嫌疑,故而丁府也被圍,家主丁謂還在大內,丁紹文倒是沒什麼,正襟危坐在大廳,看著禁軍審問丁府的下人,領頭的禁軍指揮事先還恭敬的問候著他,他則從容的讓他們不要顧及,一切公事公辦。
但是丁紹武坐不住了,不顧妻子勸阻,帶著人就衝向豐樂樓去找丁紹德了。
昨夜事出,他是去了豐樂樓的,看見丁紹德被顧氏照顧的極好,╩
聽到晏璟的解釋,堂上堂下恍然大悟一般, 王旦驚異, “參與五靈散相克,所以張權知才懷疑是李少懷所為?”
一旁的張雍連連點頭, “是。”
王旦繼續說道:“既是有冤情,想必此事不會那麼簡單。”
“縱然是與李少懷有瓜葛, 可隻聽信片麵之詞, 人命關天的案子,權知府未免斷得太草率了吧?”晏璟看向想遮掩開脫過錯的張雍。
“是他自己認罪伏法...”
“認什麼罪,刑部辦案,皆要仔細查清事情原由, 尤其是命案,更要反複確認後方可下定論,如這般匆匆斷案, 豈不是欲蓋彌彰?”
“夠了!”屏風內傳來斥言,帶著幾分怒氣,也是催促,“讓你們判案,不是來聽你們爭吵的!”
張雍張口欲言,聽到公主的訓斥便怯生生的低下了頭。
“昨夜是李少懷請丁四公子到豐樂樓喝茶,四公子本在城西的茶肆,於是攜茶肆的歌妓一同赴宴。”
“凡行事,皆講求動機,請問丁四公子,”晏璟回頭看道臉色慘白的丁紹德,登時愣了一下,“你與李少懷相識嗎?”
丁紹德搖頭。
“那便是了,既不相識,他為何要害你?”
錢氏的人想要撇清關係,“不是李少懷親口供認自己仰慕...”
“荒唐!”晏璟大聲斥斷,“殿下,奴家想要知道昨夜事情的經過。”
“張慶!”
張慶從屏風後走出,低沉道:“來人,帶上來!”
堂下的禁軍扣押了兩個女使和一個廝兒入內。
“喜福?”
“郎君!”喜福扭著一張慌亂的臉。
三個奴仆跪地,叩頭貼著地麵發抖。
“昨夜在屋內的除了幾位賓主,就隻剩你了。”溫暖的手掌輕碰廝兒的肩頭,讓他為之一顫。“還請你,將昨夜之事細細道來。”晏璟俯下`身,低聲道:“不要怕,有公主在,沒有人再敢脅迫你,一切都有公主替你做主!”
喜福身心具顫,顫顫巍巍的將昨夜事情經過全盤拖出。
至此,昨夜之事真正的實情才被眾人知曉。
“辰時開堂我便說了,世間多是陰險狡詐,天子與官管不到的地方,看不見的地方,蒙塵之地總會有人蒙冤。”天子也會被蒙蔽,何況是這些普通的官員呢。
“李少懷乃長春觀門人,門中戒律森嚴,情愛之事更是不允,門中弟子皆知李少懷醉心學問,一心求讀天下書,自十四歲便下山求學,回來在山中居住的日子甚少,試問諸位,”晏璟看向眾人,“爾等娶妻後可會放家中嬌妻獨守空房外出多年不歸?”
“難道別離會比相守,要好?”
“若李少懷真是自幼愛慕,那麼門中弟子怎會看不出,師父她老人家得師遵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