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2 / 3)

將丁紹德抱起來的時候,趙靜姝是詫異的,一個男人,怎會如此之輕?雖是少年,可怎會比女子還要輕。

千凝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跑到她身前見如此場麵,哭喊道:“姑娘!”

還沒等千凝自責,趙靜姝命令道:“快去叫太醫!”

“叫張則茂!”她添道。

被抱起來的一瞬間,像感受到了冬陽的溫暖,她才明白,自己沒有死,“不要~”她的傷在胸口往下的位置,若是請宮中那些老太醫,恐怕要暴露她的身份,“馬行街有個孫記藥鋪,找孫大夫!”她強撐著力氣,她還活著是真的,但痛也是真實的,公主不公主的,她已經沒有功夫再去想。

趙靜姝在道觀中清修十餘年,聽師父教誨,在一旁學師父替人摸骨看像,她也知道男女的骨像是不一樣的。

粗心之人可能不會察覺,但是丁紹德拒絕太醫治傷,趙靜姝心中便有了猜測。

不管怎麼樣,張則茂是被叫過去了,驚動了大內,馬行街的孫大夫也被請到了國子監。

此消息很快由殿中省的內侍傳到趙恒耳中。

臨近大朝會,各國來朝,是非常之期,出了這樣的事,皇帝為之震怒。

國子監被禁軍所圍,亂成一鍋粥。城東的折宅也被禁軍所圍,折家上下人心惶惶。

“被綁的是三公主,被傷的是參知政事之子丁紹德。折家,估計有難了。”張慶緊跟著快步出去的趙宛如。

“折家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差池!”趙宛如扭著眉頭,“折家其他人呢?”

“折惟信入獄,折家被圍,折惟昌應該已經從興州趕回了。”

趙宛如深思著,“你去將此消息全權壓下,不過要讓丁謂知曉,另外喊王丞相來見我。”

“是。”

張慶走後片刻,趙宛如在外朝的集英殿見了王旦。

此刻國子監內,判監事守候在院外,臉色煞白。各直講與監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後日國子監便要放年假,如今卻被禁軍包圍不得出入,不明所以的世家子弟們緊張之餘又歎著倒黴。

張則茂被叫過來,但隻是在門外等候,趙靜姝不知道這個孫大夫是何人。

屏退所有人後,她放心不下,於是自己守在了房內。

“小德這傷,老朽不便處理,您?”慈眉善目的老先生看著趙靜姝。

他這般稱呼,和不便的說辭想必是知道丁紹德的身份,趙靜姝得以放心,“先生您隻要告訴我如何做,我來!”

老先生點頭,“有勞了。”

丁紹文率禁軍圍折家,皇帝氣得隻差親自從大內出去了。

禁軍將兩處地方圍了一夜,直到次日天亮,國子監的課都停了。

朝堂上,以副相丁謂為首的禦史台各官員聯名上書彈劾折家。

折子上寫滿了一本的罪行,其中一條謀逆之罪便可以查抄折家滿門。

折惟信綁了公主,已是不公的事實,折家罪責難逃。

除彈劾之外,同平章事王旦與樞密院院使及各翰林學士力保折家。

一個要強拆一個要力保,朝堂之上爭執不休,而皇帝的怒火直接導致退朝。

既沒說要放折家,也沒說要治罪。

禁中的風聲很緊,事關皇家,官員們即便知道實情也不敢胡亂言語。

折惟昌從興州連夜趕回,快馬入城,衣服未換,丟了配劍,脫了頭盔,頭發淩亂的跪在垂拱殿前。

折家一向行事低調,深受皇帝信任器重。

一些中立的官員紛紛搖頭,他們覺得這次的事,連王旦和樞密院這麼多人上書都沒有用,副相鐵了心要治罪,看來折家應該是到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