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熱鬧了些許,也讓坤寧殿的當值內侍與宮人們重新緊張了起來。若坤寧殿一個不小心著了火,可不知道還有沒有像倉部郎中那樣的人舍命保書。
“那日是我不該一氣之下對他用刑...”在得知李少懷因杖傷在床上足足躺了十幾日後劉娥愧疚至極,後派人去舊曹門探望得知自己的掌上明珠親自伺候了十幾日,她更是不自在,又或許是吃起了李少懷的醋,恨又不能恨,罰又不敢罰。“你與他的婚事,我與你爹爹已是默許,你往後莫要這般任性了。”
“隻是默許,還未下詔!”趙宛如又想了些什麼,“是怕,愧對丁家麼?”
她盯著母親的慈愛自己的眼睛,“還是王欽若同您說了些什麼?”
她先母親一步說出,“滿朝文武,隻有王欽若不看出身,尊您,敬您。”
對於丁謂,曹利用,劉娥隻是拉攏與利用,而對於王欽若則不同,他不僅是皇帝的寵臣,更深得劉娥的信任。
“可王欽若太投機取巧了,他與丁紹文同氣連枝,母親您還看不出來嗎?”
“不是我看不出來,而是...”起初立後風波使得劉娥處於艱難之地,遭群臣上書反對,隻有丁謂與曹王幾人力排眾議,才得以順利為後,“王欽若說紹文\
王從益點頭。
李少懷合起賬本,“果然是有人做假賬,難怪核對不上。”
“假賬?”王從益驚疑,“這賬本應該有些年頭了吧,舊賬這種東西…”從前未查出過錯的官員幾乎都高升任重職了,戶部即使有錯的前賬也無人敢去翻的。
一想到這個賬與丁謂有關,王從益又是王欽若之子,李少懷想了想後道:“我倒不是想翻舊賬,隻是覺得這個字的特殊,心中困惑久不能解,今日從益一席話讓我豁然開朗,改日請你去樊樓吃酒。”
王從益點頭,“舉手之勞,李兄客氣了。”
“倉中,惠寧公主來了。”少年入內通報。
王從益笑眯著眼睛,“咳咳,李兄沒日沒夜的查賬,莫要搞壞了身子,有人可是會心疼的。”
“…”
王從益走後,李少懷對著趴在地上抄錄的眾人道:“先到這兒吧,諸位好好回去歇息,這幾日有勞了。”
“謝天謝地,這幾日可把我們困死了。”
“哎,公主來咱們倉部了。”
“公主居然來咱們倉部了!!!”倉部迎過皇帝親視,可還沒有有過哪位公主來此過,百年難得一見的稀罕事。
“多虧公主來了,真是及時雨呀!”
石柱燈旁的青磚路上,王從益與趙宛如打了照麵,“公主。”
朱色的公服在石柱燈上顯得略為暗紅,趙宛如看著迎麵走來的王從益站定不動。
躬著身子實在難受,王從益的目光從合起的袖子裏探出,“公主?”
“大夫怎在這兒?”
王從益朝後看了一眼,“是李倉中找臣有些事情。”
趙宛如冷漠的從其旁邊走過,王從益回身道:“殿下,臣仰慕李兄才華,無心與政。”
趙宛如頓住腳步,王欽若獨子王從益在上一世她幾乎沒有記憶,這一世也隻是從翰林院得知他善寫文章。
“最好如此。”
人心終究是難測的,小心總不會錯的。
倉部院房陸陸續續出來一些下層官員,有些人沒有見過惠寧公主,見到入院的女子穿著火紅色的朱袍,上麵有龍飾,又帶著隨從,氣質絕佳,又想著裏頭那位主子又是今年的榜眼。
於是他們紛紛退避兩旁,恭恭敬敬道:“臣等參見惠寧公主。”
趙宛如略過這些人徑直入了內。
淡淡的梅香一晃而過,隻剩眾人唏噓,令他們從勞累中清醒過來,有人見惠寧公主與隨從都入了內大著膽子說了一句,“三笑魂牽夢縈,令人銷魂呀。”
有人直起腰杆搖頭作罷,“銷魂是銷魂,就是怕蝕骨呀。”
屋內新換上的白燭燈已經燃燒過半,幽幽的燭光照著案上的書本,“這些帳本都要封存好,切莫弄丟了,今後要查賬的時候也就不用這般急匆匆,倉部也可以省下不少事。”
孫常將抄錄的帳本小心收好,由衷的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