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詳確認,隻見李少懷已經走了,“這金魚不假,快迎人入內。”
“是!”
寂靜的帳內,李少懷獨自一人捧著一隻青銅匣子在盞燈前端詳。
匣子為方形,六麵皆一模一樣,且密不透風,其中玄機就暗藏於內,李少懷側頭看著桌上小木盒裏堆放齊整的信封皺起了眉頭。
從東京城到河西已過去兩月,信件來來回回寄送已經堆滿檀木小盒,望回這個特殊的匣子,李少懷率先想到了什麼,“莫不是東京出什麼事了!”
擔憂湧上心頭,讓已處在歸途的人歸心似箭,“這個匣子!”翻閱著腦海中的記憶,她似乎見過這個匣子。
“這個盒子好獨特,叫什麼?”看書的人,將書放下,好奇的盯著臥在她懷中的人手上把玩的木盒。
“這個叫孔明盒。”
若是孔明盒她怎會不認得的,隻因這個盒子實在過於獨特,女子便將盒子遞給她,“是我在蘇杭之地偶然得到的,據說是吳越工匠喻皓所設。”
“那位造塔的工匠?”
“嗯,這個盒子我派了數名禦匠用了數月才解開。”
“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女子躺在她的腿上,伸出手,衣袖順著手臂滑落,指尖指在盒子凸起的末端,“若是所解方法不對,內設有火石,若存放紙張等易燃之物,便會自燃,強行破開便會自毀,盒中之物也是!”
經趙宛如這麼一說,這個小小的盒子引起了她的好奇,於是覆上另外一隻手準備一試,“罷了,盒子來之不易,是娘子你心愛之物。”
“你看著末尾那根凸起的木條。”
“左側半寸之間有一指之地可以按下去。”
順著她話中的地方,拿著盒子的人用手指按下。
黯淡的盞燈下,盒子呈黑紅色,盒麵還有些發亮,李少懷找到盒子左側半寸之間的位置按下。
“再將對麵出來的橫木朝右勾到一寸處。”
盒子對側橫出一塊半指長的木條,李少懷用右手將其輕勾回。
“按下反其道行之。”
“兩對側橫木同時按下!”
“好了。”
於是在兩塊橫木一起按下後,盒子頂麵出來一個小按鈕,李少懷輕呼一口氣,將盒子放置在桌子上,輕按下按鈕。
盒子裏靜躺著一封信,她懷著忐忑的心情將其拆封,見到字跡與內容時放了心,與之前小心存放好的信不一樣,這封信在她讀完後就被她放到了燈芯上點燃,隨之又扔到了炭盆裏。
她隻將盒子關上收好,研墨提筆,隻見盞燈照得發黃的紙上墨染出了兩個不大的字。
東京城,雨後初陽。
從宮中出來的內侍省車馬停在了甜水巷的參政府門前,使得府中上下一幹人從東南西北幾個院子紛紛趕往前院。
相比丁府的熱鬧,緊挨在旁邊的駙馬府則要冷清的多,諾大的府邸奴仆眾多,竟沒有幾人說話,許是因為冬日的嚴寒,又許是因為琴亭內傳出了悠揚的琴聲。
亭子呈八角,設在院內,與書齋相連,兩邊有長廊連接,廊道欄杆處坐下可觀賞到亭子內的景色。
案桌上放有香爐,飄出的煙霧是青色的,隨著這琴聲纏繞在梁柱上,桌旁的小火爐上溫著一壺酒。
“這是什麼曲子,從未曾聽你彈奏過。”顧氏倚在欄杆處,望著彈琴忘我之人,見她沒有回話,又見波動琴弦的指法特殊,“跪指,五徽六分...”不懂彈奏之人隻會覺得這曲子好聽,卻不知彈奏之難,偏偏顧氏懂琴也懂她,就是看著也覺得疼。
丁紹德停下手,琴音落下,“這是阮籍所作的《酒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