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阿懷。”
“啊?”
“你真的,對天下,沒有想法嗎?”趙婉如側抬起頭,深深的看著她。
束腰的掛鉤勾上,她走近趙婉如,勾起食指輕輕觸著她的臉頰,“我什麼也不想要,我站在這兒,隻是因為你。”
回應柔情的,是點唇嘴角邊輕輕勾勒起的淺笑。
中堂上的茶都換過了一盞,如今新上的茶也快要涼了,椅子上坐著等候的人穿著蜀錦,上麵繪製著如意牡丹,非富即貴。
“起的有些遲,讓錢郎久等了。來人,還不快換盞茶。”
“是。”
錢暖起身躬身道:“駙馬。”
李少懷坐到主位上揮手示意他坐下,“不知清早到訪,所謂何事?”
“前陣子駙馬救了我家二娘,爹爹在翰林院,與樞密院不便來往,便遣我來答謝駙馬的救命之恩。”
錢暖對同胞妹妹極為愛護,李少懷淺笑道:“師姐與我同門,自幼一起長大,已視作親人,師姐有難,懷便是舍了命也要相救的。”
這套官話下來,將錢府與駙馬府關係拉得親切,使得錢暖極為受用,“二娘有你這樣的師弟,也是她的幸運。”他向身後的下人招了招手,朝李少懷微笑道:“一點點薄禮,還望駙馬笑納。”
下人們抱來一個用錦緞蓋頭蓋著的箱子,又好像不是箱子,方方正正的,錢暖走近,將蓋頭掀起。
“在下知道公主是官家長女,駙馬又是國之棟梁,不缺那些錢財俗物,這隻獅貓是從西南海外來的,其父母的品相皆在貓的上等,在下廢了一番功夫才將其買下。”
李少懷本想拒絕的,可看見小獅貓抬著肉爪在籠子邊抓撓的樣子可愛至極,轉念一想,笑道:“貓兒甚是喜人,如此,懷便謝過錢郎。”
錢暖作揖道:“往後駙馬府若是用得著我錢某人,錢某定當竭盡所能。”
“一定,一定。”
看見姑爺著裝整齊出去小柔才敢入內。
“秋畫!”
“姑娘。”
“將這桌上所有東西都拿去翰林醫官院,讓他們檢測一下,將製作的成分,作用全部寫出來交給我。”
“這些東西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哎呀,姑娘讓你去你就去,可別問那麼多。”
秋畫看著主子的眼神,輕點著頭,“唯。”
梳子一遍遍梳著頭發,瞧著銅鏡裏主子的妝容,小柔有些不敢置信,“姑爺怎麼什麼都會啊,這比那東京街頭的化妝師所畫的還要好看,哦不對,是咱家姑娘天生麗質,什麼妝都好看。”
“她有什麼不會的!”語氣明褒暗貶,“長春觀裏那麼多女冠,誰知道她替多少女子上過妝。”
“不會吧,姑爺他雖沾花撚草的,可都是那些花花草草自個兒貼上來的,姑爺他自己嘛,他自己也說了沒有...”
“她的話你也信?”
小柔梳順著頭發,輕輕盤起別好,“我不信,可有人信呀,還是深信不疑呢。”
趙婉如隻是淺淺一笑,不去搭理她。
花冠沉重,她素來不喜,“今日端午,大內去的都是自家人,不用太過隆重,免得有人覺得刻意。”
“是。”
“那姑娘的衣服呢?”阿柔隻是象征性的問了一下,問話時幾個侍女就已經端持了新衣入內,衣服上麵的圖案與李少懷身上穿的差不多,隻是男衣與女衣的款式不一樣,“方才我見姑爺穿的是天下樂,既然是夫妻嘛,當然要內外一致了,雖然姑娘與姑爺本就有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