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冷冷一笑, “真不知道姑娘怎會喜歡上你這種人。”
“若不是姑娘憐你惜你,我便真想揍你了。”
李少懷不予理會, “我知會令她擔憂!”
“你知道,嗬, 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姑娘處於危險之中!”幾次想要開口, 可是趙宛如給她下了死命令,她惡狠狠的看著李少懷。
李少懷似隱約間察覺了什麼, 就在她想要進一步問話時, 叛軍獄卒來送飯了。
“讓我見你們的軍師。”她起身走上前。
獄卒看著階下囚的宋朝將領,吐露了一臉的不屑,將飯菜隨意扔下,“省省吧, 我們家軍師可沒空見你。”
“你們軍師不殺我,一日三餐按時,便說明他不會殺我, 他不殺我,便是知道朝中局勢,你去告訴他,賊終究是賊,反不了天!”
日日送餐,日日聽念叨,聽的獄卒耳朵都起繭子了,可仔細思考了李少懷的話,似乎又有點道理,軍師自從把他抓回來,既不嚴刑拷打逼問軍情,反而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要知道,軍師曾經也是朝廷要職,也許與這人認識,獄卒嘴上雖未答應,但是隨後還是向上麵通報了情況。
“軍師,獄中那個人吵嚷了幾天,說要見您。”
如今戰火緊逼,朝廷不管駙馬的死活直接舉兵攻宜州,使得盧成均惱羞成怒,左右回援不及,連連後退,李少懷抓回來後一直也沒有見過,不厭其煩道:“讓他在牢裏呆著。”
“可他說您不見他會後悔的,他還說,賊終究是賊,反不了天。”
“豈有此理!”如此便讓盧成均更加火大,“不過是個階下囚,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他?”
大牢內黑暗,此牢是由泥地平地建起,加上潮濕的天氣,路麵泥濘,牢中便顯得越發的陰森。
缺胯衫擺動,幹淨的靴子嵌入泥濘的黃土中,沾染上了黃漬,一座鐵牢門口前站定了一個滿麵慈祥的花甲老人。
看著一身正氣,不似奸邪之人,誰又知道他便是西南叛軍的頭目之一。
眼前長大後的少年風度翩翩,讓他不由得小驚了一番,負手正色道:“聽說你想見吾?”
閉目的人緩緩睜開眼,從牢中起身走上前,合起雙手,“一別十三年,師叔可安好?”
“你…”盧成均側眯著眼回頭看道:“太清師兄,可養了個好徒弟。”
李少懷淺笑道:“懷在樞密院掌管冊子,偶見師叔之名,突覺眼熟,遂去查了查,果然是師叔!”
“是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已與師門沒有任何關係了。”盧成均緊皺眉頭,見李少懷隻是很溫柔的笑,“你想說什麼?”
“師叔所求的,不過是一個善字,所想的,不過是國泰民安。”
盧成均負手轉過身背對著他,“所以你故意被擒,是為了來勸說吾的麼?”
還沒等李少懷接話他當即否定道:“這是不可能的,當今天子昏庸無道,他都忘了自己曾經親手定下的文武七條了,東京雖繁華,他可曾下到九州親視,可知當今米價多少,可知稅收多少,可知百姓不易,軍卒之苦?”
李少懷輕搖頭道:“懷並非是來勸師叔回頭的。”
“不是來勸我的,那又是為何!”李少懷的話讓他有些惱怒,甚至是替她不滿,“你的官家隻要江山,你這個女婿於他而言,不過是個外姓臣子,他不會在乎你的死活。”盧成均扭過頭,“倒是後宮對你極為在乎。”
她再次搖頭回道:“聖人不在乎我,聖人在乎的是我的妻子。”
盧成均回身,“你這麼為了趙氏究竟是為了什麼?殊不知天家無情!”\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