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就在裏麵,好像在和外祖母談論很重要的事情,都不讓泱兒聽。”
李少懷摸了摸女兒的頭,“泱兒乖,等爹爹與你娘親將事辦完了,就帶你去城西的瓦子看傀儡戲好不好?”
聽到去看戲,李洛泱笑應道:“那爹爹可不許偏小孩。”
“好,爹爹什麼時候後騙過泱兒~”
李少懷將女兒放下後獨自一人進入了坤寧殿的正殿。
“聖人,公主,駙馬來了。”
母女相視,劉娥道:“讓他進來。”
李少懷躬身道:“母親。”
“娘子。”
趙宛如從座上起身,走至她身旁,“官人。”
“來人,給駙馬看茶。”劉娥吹著杯中的熱茶,“首相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
李少懷點頭。
“官人沒有辦法救王相嗎?”王旦是朝堂安寧的保障,這幾年的平靜真的太舒坦了,她有她,有泱兒。
李少懷很是無奈的搖頭,“中氣已散,回天乏術。”
“那依你之見,如今朝中可以任誰為相?”
“許國公辭官病故前曾推舉過呂簡夷。”
“呂簡夷?”
“不過他資曆還是淺了些,稍加磨煉,日後可以為太子所用。”
“如今左相與右相紛紛辭官,政事堂需要人坐鎮的。”
“李迪。”
“去年吐蕃率軍侵宋,邊關謠言四起,曹瑋上疏請求增兵固防卻被官家疑心懼敵,官家欲將其斬首替換,是李迪找到我向官家力陳曹瑋有勇有謀,是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將,曹瑋因此被保下,才有後的三都穀之戰中大破李立遵。”
李少懷的話出,劉娥看向了趙宛如,旋即明白了什麼,“究竟是你李迪找到你,還是你去找的李迪?”
明知故問,她隻是象征性的反問,旋即又道:“李迪,我需要觀察一陣時間,我不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畢竟於她而言,李迪是不可掌控的,丁謂的能力與其奸邪相呼應,但卻是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官家身邊那個周懷政,對你格外殷勤,是想借助你讓寇準回朝。”
“寇準有能力這點我不否認,可是他的偏見,以及他的心胸,都不是一個能夠長期勝任丞相的人,朝堂就是這樣,爾虞我詐,順者昌,逆者亡。”
“有的時候你會抱怨,明明他是個奸佞,明明他能力不如我,可為什麼處處都在我之上。”
“人呐,聰明之處就在於知道變通,先要保全自己,再去談及天下。”
李少懷對視了趙宛如一眼,旋即合手朝劉娥道:“臣,知道了。”
天禧元年,九月中,王旦逝世家中,享年六十一歲,皇帝親臨吊唁,為其輟朝三日,詔令京城內十日不舉樂,追贈為太師、尚書令、魏國公,諡號文正。
以功萌補其子、弟、侄、外孫、門客、常從十餘人授官。
王旦病故當天,東京城風雲突變,城池上空被烏雲所籠罩,陰沉至極。
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李少懷負手而立,臉色也如這沉悶的天色一般,“東京,馬上要變天了。”
“爹爹不開心,是因為王家翁翁去了天上嗎?”
突然背後的袖子被人輕輕拽了一下,李少懷轉身蹲下,摸了摸她的頭,“王家翁翁對爹爹有恩。”
李洛泱伸出雙手,替她舒展皺起的雙眉,“泱兒也很傷心,但是她們說,老了就會死,沒有人可以逃得過,與其痛苦的活著,不如沒有牽掛的死去。”
這話出自一個五六歲的女兒之口,讓李少懷又驚又喜,遂將其摟進懷中,“不管東京日後會如何,爹爹都會保護你和娘親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