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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便更不想讓她安穩,一把推開攔在身前的人,前腳剛剛跨出門檻,“早在之前,人就已經被我解散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您去送死,你要殺,可以殺了我。”

跨步出去的人滯住,旋即顫笑,“我知道你喜歡顧氏,可是你知道我為何還是選擇相信你嗎?”

他突然陰森下臉,“因我連自己也不信!”

夜裏燈燭搖曳的火光下,鐵劍出鞘時所折射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三月最後的一瓣紅梅旋舞空中,飄向了牆邊那一抹朱紅。

第147章 燕國公家的嫡女

乾興元年, 趙恒駕崩於福寧殿, 廟號真宗,葬於永定陵。

遺詔取出,於次日一早召集文武百官宣讀,“太子趙楨即位,皇後劉氏為皇太後,楊淑妃為皇太妃, 太子年幼,軍國重事權取皇太後處分。”

六月, 晉國公府。

太監看著晉國公府的東院,不允人進出。

“犬子染病多月, 亦不知為何!”

他回過神來道:“官家已去, 聖人終究是個婦人,您貴為左相百官之首, 如今太子年幼,正是時機, 我在禁中聖人身邊, 覺得聖人對您已有猜忌。”

“禁中有何消息?”

“聖人欲要扶持他人,這裏麵,沒有左相您。”

“官家駕崩,我還不夠盡心盡力嗎?”

於此國喪期間, 朝中大小事務以及新帝冊立都由丞相所處理,欲獨攬大權。

“太後,這是最近的幾樁事。”女官拿著一疊奏章奉上, “左相在國喪期間將其壓下,不允朝官向太後稟報。”

“新帝年幼,人人都以為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

“還有...雷允恭私下勾結左相。”

她轉身,緊皺著眉頭,“讓殿前都指揮使來見我!”

“喏。”

就在太監剛準備起身離開之際,外麵響起了馬蹄聲,晉國公府被禁軍所圍,身穿鎧甲的禁軍手持鋒利長戈指向國公府。

乾興元年秋,杜氏薨,三公主請出家,獲允。

隨著棋盤中的一粒黑子落定,白子被顛覆而輸。

劉娥將手中的一顆黑子放回,“你不要因我是皇太後就讓我,這也是一種欺上。”

她合著紫色的雙袖,低頭道:“臣未讓子,臣也不是左相,不敢欺上,太後掌棋局,是臣不如太後罷了。”

“你對丁家的處決,有何看法?”

“太後治天下,仁字當先,功過明細,方不寒士人之心。”

“蹊蹺的是,他們還未到流放地,長子與幼子就於途中相繼病逝,此事,你可知?”

她點頭,“有所聽聞,確實蹊蹺。”

劉娥似知道什麼,“我不想再追究什麼,朝中既然已經安寧,就不要再讓它掀起風浪了。”

“是。”

數月前。

乾興元年六月,丁謂被罷相,以勾結太監,陷害忠良,愚弄皇帝數罪並罰,抄沒其家產,流放至崖州,宗族兄長與膝下四子皆遭牽連,其長子被罷黜,流放至瓊州,不錄其後世。

七月中旬,南下押送的犯人的隊伍跟前駛來一輛馬車擋住了去路,一旁還跟著幾個騎在馬上的壯漢。

幾個小吏抽出配刀,“擋路者何人,我們乃京城負責押送流放罪人的差遣,若無事,還請速速離去,莫要擋了公差的道。”

見無人應答,押運官便大著膽子緩緩走向前,隻在片刻,馬上的人一躍而下,他們都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應聲倒下。

不過似乎都未下死手,隻是將這些押運的差遣接連打暈。

厚重的枷鎖將頭與手拷在一起,臉上所刺的字格外顯眼,胡子拉碴,淩亂的頭發已生了不少白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