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
他抱起文羚,粗魯地親他的嘴,仿佛要把他身上屬於別人的味道全部舔淨。文羚無力地扶著梁在野還在滲血的胸膛,他無從抵抗,也不敢抵抗。
梁在野摸上他脊背的烏鴉刺青,把他從衣服裏撕出來,迫不及待地確定這具漂亮的身體仍歸自己所有。
文羚痛苦地攥緊了他的衣服,軟弱地伸手推梁在野的胯骨,指尖冰冷發抖。
“今天不要。”
“為什麼。”
“我不喜歡。”
梁在野的動作停滯了一下,沒再做下去。
身下的小孩看起來十分虛弱,一種沒來由的灰敗感從他身體裏散發出來,讓他像一座坍塌的廢墟。這筆債梁在野理所應當算在了梁二頭上。
文羚的手腕搭在床沿邊垂著,手細而修長,握在手裏十分柔軟,天生就是屬於畫家的手。
小家夥骨相生得好看,是那種第一眼看去覺得好看,第二眼再看就要據為己有的那種好看。梁在野不自覺去捏他的手,文羚抗拒地把手縮到臉頰前,身體蜷得緊緊的。
“他把你怎麼了?”梁在野把他從被窩裏挖出來放在兩腿間,想說幾句讓小孩覺得安慰的話,“你說我是廢他一隻手還是弄瞎他一隻眼睛?”
文羚打了個寒顫,恐懼地推他,好像想離他遠遠的。
梁在野就不明白他想要什麼了。
“你過來,過來我抱抱……聽話,過來!”他用堅硬粗糙的大手把文羚的細腰鉗住,小孩越是掙紮,梁在野心裏就越生出一股邪氣兒,生拉硬拽著把人往自己懷裏按。
可文羚沒有梁二那麼結實,不管下多狠的手都能站起來反抗,他手臂的骨頭咯噔響了一聲,冷汗立刻從額頭上冒出來。
“操。”梁在野也沒想到這麼容易就給他拽脫了臼,自己也愣了,一下子出了一頭汗,僵硬地握住他的肩膀,幫他把關節擰回去。
隨著一聲骨響關節歸位,文羚不知道哪兒來了一股力氣狠狠甩他一耳光。
“你離我遠點!”他憤怒地瞪圓了秀氣的眼睛,爬起來站到桌子上,離他遠遠的。
梁在野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怔了足足半分鍾。小時候他爸可一次都沒打過他,就算跟梁二從家裏打到學校,從學校打到部隊打了那麼多年,他弟弟也從沒往他臉上招呼過。
胸骨上被梁二砸的傷愈發鈍痛,這個小孩兒還可勁兒惹他發火。
他把站到書桌上的文羚抱下來,扣住雙手讓他沒法動彈:“幹什麼?你這麼有能耐你當初自己去上大學唄,你找上我,我還不能拿報酬了?老子想好好疼疼你,你作個沒完沒了給誰看呢?”
文羚愣了愣,泄了氣般安靜下來。
“我找上你……是我想找你嗎?你敢說你沒暗示過我舅舅嗎?我第一次見你那年,回來以後他們變本加厲阻止我畫畫阻止我考試,你憑良心說這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嗎?我舅舅的法拉利哪兒來的,小別墅哪兒來的,我表弟的戶口哪兒來的?”
“不就是……你逼我來求你嗎……”文羚低下頭,呼吸也變得微弱了。“也沒錯,我隻能求你。”
梁在野忽然笑了一聲。
“厲害。”他抬起文羚的下巴,注視著他驚懼的眼神,“我就說呢,會拿錄音筆記我們談話,看見車轍印就知道讓鄭晝查車禍的案子,不說還以為是哪兒來的小間諜。什麼時候知道的?”
文羚冷漠回答,來梁家老宅一年後。他在二樓看見舅舅跟在一位老板後邊提著禮物拜訪梁在野,當時提的禮物裏有一磚金瓜貢茶,名貴的茶葉向來是梁在野的珍愛,他居然隨手把茶扔進了垃圾桶——明明是看不上的人卻幫他行了方便。文羚花了很長時間跟蹤和思考這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