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不知道和紀征之間產生的這種反應叫什麼,隻是突然間被紀征發現,他嚇壞了。
夏冰洋還在愣神,就見紀征從擺在窗台上的一個果盤裏抓起一個桃子朝他砸了過來。
‘砰’的一聲,桃子砸在地板上,夏冰洋像是觸了雷般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然後爬起來就往門口跑,跑了兩步卻又停住。
他回頭看著還地板上滾動的桃子,發了一會兒怔,忽然折回去撿起桃子向門外飛奔。
當天晚上他做了一宿的夢,夢裏全是紀征似痛苦又難耐的喘熄聲,和從紀征眼角流出的那道溼潤的目光,以及紀征朝他扔過去的那個桃子。
夢醒,他的床單濕了一片。他十五歲才初次遺|精,他看過許多美女海報和黃色影音製品都無動於衷,沒想到是紀征打開了他的欲|望閘關。
那一年他十五歲,紀征二十三歲。紀征要去國外留學了。
一周後,紀征就走了。從此和他斷了聯係。
其實那天以後紀征去看過他,當時他坐在床上裹著被子,被悶的熱汗淋漓。他把房門反鎖,誰叫都不開門。
紀征在門外敲門,說有話對他講,又向他道歉。話說的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
他看著放在桌角的桃子發怔,走火入魔了似的一動不動,聽著紀征在門外說話,他忽然惱了,吼道:“滾蛋!別再來找我!”
然後紀征就走了,並且再也沒有找過他,走之前寫了一張紙條夾在門縫裏。
兩天後,夏冰洋才下床,打開門看到紙條飄飄落地。他展開紙條,紀征寫道——對不起,無意讓你看到。忘了我吧。
他慌了,跑到紀征家裏去找他,紀征的母親告訴他紀征把機票改簽,提前了出國的日期,此時正在世界上最長飛行航線的飛機上。
後來,他千方百計的離開小鎮回到城裏,走之前打聽到了那個帶著耳釘的男生的姓名,他就是蘇星野。
紀征走後,夏冰洋和紀征的姐姐紀芸保持著聯係,陸陸續續從紀芸處得到了一些關於紀征的消息,但是紀芸越來越忙,對他的詢問總是搪塞。夏冰洋敏銳的察覺到或許是紀征不允許她想自己透露關於紀征的事情。這樣一想,夏冰洋‘死心’了一段時間,但不久之後又死灰複燃。但他不再聯係紀芸,不再讓任何人知道他一直沒有放棄過打探紀征的消息。
而紀征一直如他所說的那樣,再也沒有聯係過他。
再後來,紀芸意外死亡,紀征回國發展,當時他正在首都上警校,沒能趕回來送走紀芸,也沒能趕回來見紀征。
紀芸死後的幾個月,紀征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在司法係統裏消失了整六年。留在係統裏最後的活動蹤跡就是他用自己的身份登記辦理了一個新的手機號。
夏冰洋從警後,徇私查到了這個手機號,一直打不通,直到幾天前,竟然有人接了。而且接電話的人就是紀征。
他一時緊張掛了那通電話,後來又打不通了,現在他悔的腸子都青了。每次想起來都想狠狠抽自己一個嘴巴。
一路心不在焉的開車回到家,他把車停在地下車庫,直接在車庫乘著電梯上樓。
他一畢業就買了套房子搬出來自己住,他爸給他交了個首付,他自己慢慢還房貸。他爸現在很有錢,是蔚寧市有名的民營企業家,但是他爸發家發的並不光彩。離婚後,他爸倒插|門進了豪門,從老丈人手裏接過公司,雖說已經熬到了老丈人歸西,但是‘娘家’還有一票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他。他爸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坐的並不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