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3)

開目光。

他看著夏冰洋笑了笑,道:“我叫紀征,以後你就叫我紀征哥。”

那一年,紀征十八歲。

夏冰洋在爺爺奶奶家裏住了五年,這五年裏,紀征對他的照顧比他的父母加起來還要多。是夏冰洋最信賴最依賴的人,這一點直到很多年後都沒有改變。

他從來沒有想過紀征對他而言的意義是什麼,直到五年後的一場意外,他才發現紀征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個朋友這麼簡單,紀征是他除了友情和親情之外的所在,他和任何人都不同。

還是一個夏天,暑天正熱,窗外的蟬聲像浪潮一樣一陣接一陣。

夏冰洋躺在涼席上看書,前後門開著,過堂風來回吹,但還是很熱。他看了幾頁武俠小說,悶熱的天氣和鬧人的蟬鳴讓他靜不下心來,於是他爬起來找出剛買的一副球拍,出門去紀征家裏找他打球。

紀征家是一棟規整漂亮的三層小樓,門前門後各有一個大院子,前院種滿花草,後院推成平地鋪滿石磚,踢足球打籃球或者打網球,幹什麼都可以。

他和紀征都不喜歡足球和籃球,都喜歡羽毛球。前天他們把比分打到了45比56,他今天想找紀征扮回幾分。

院門開著,夏冰洋拿著球拍熟門熟路地往裏走,紀征上麵有個姐姐,姐姐長六歲,已經工作了。他爸是退伍老兵,退伍後做海運生意發了家,每年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他母親每天這個時辰都在娛樂中心教一群老太太跳拉丁舞。

所以家裏時常就紀征一個人,他每次到紀征家來,往往和紀征兩個人待在房間裏待一整天。

院子裏被紀征媽媽種滿了杜鵑花,大朵大朵的杜鵑花開得紅成一片,像紅色的綢子,在陽光底下飛起一層紅色的光霧。夏冰洋停在花圃邊,揪了一片花瓣放在鼻頭,涼絲絲的。

他往上吹氣,把花瓣吹落,小跑進了房子。

一樓靜悄悄的,隻有廚房裏坐著一壺水,水已經燒開了,正咕嚕咕嚕地冒泡。

夏冰洋把球拍放在進門右手邊的餐桌上,正要叫一聲‘紀征哥’,就聽一樓紀征房間的方向傳來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響。

夏冰洋想搞一出惡作劇,於是躡手躡腳悄無聲息地貼著牆根往紀征的房間走去。

紀征的臥室房門虛掩著,留有一個巴掌寬的窄縫,夏冰洋來到門口,握著門把手小心翼翼地將房門推開幾公分,正要放聲大叫,臉上忽然僵住了。

紀征的臥室在房子背麵,窗外就是平整寬闊的後院。房門側對著房間裏的窗戶,夏冰洋從門口看進去,恰好看到紀征靠在窗邊,大半個身子斜對著他,和一個左耳戴著一隻耳釘的清秀男生擁抱在一起,正在接吻。

他認得那個男生,他偶爾會來找紀征,每次他來,紀征都借故把他支走。他和這個男生見過好幾次,卻一句話都沒說。

夏冰洋在所閱不多的黃|書和黃|片裏見過不少的親熱戲碼,但是都不抵從紀征身上看到的充滿肉.欲的舌吻給他的刺激要深刻。

他傻愣愣的站在門口,渾身的血瞬間沸騰起來,忘記了離開。

紀征上身赤|裸著,渾身汗濕,皮膚上滾滿細小的汗珠,那些飛著一層微光的汗水似乎正在隨著他的體溫蒸騰,臥室裏的溫度高的嚇人。

夏冰洋看到他揪住那個男生的頭發,仰頭靠著牆壁,閉著眼睛皺著眉,難耐似的低聲喘熄。

忽然,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微微側過頭,掀開濡濕烏黑的眸子,一縷沾染著情|欲的目光從溼潤的眼角投向門口……

像是烈火裏潑進一瓢水,夏冰洋和他四目相接的瞬間,空氣中似乎爆裂許許多多細小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