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月沒聽清夏冰洋嘴裏在嘀咕什麼,看他那樣子,多半是在狡辯。而紀征的嗓音太過有磁性且富有穿透力,所以即使他壓低了聲音,婁月還是能聽到從他嘴裏說出的幾個簡短的詞彙:衝動、欠考慮、同事關係......
夏冰洋聽著聽著就急了,把臉一耷拉,轉身麵朝著牆壁,額頭抵著牆,道:“那我說都說了,還能怎麼辦?”
紀征道:“說之前,你充分考慮了嗎?”
夏冰洋扭過頭,不看他,哼了一聲:“沒有啊,怎麼了。你不想聽的話可以當做沒聽到。”%%
紀征知道夏冰洋這是辯不過他,自己也理虧,所以開始耍賴了,道:“這不是我想不想聽的問題,是你已經說出來了,而且在一個完全不適合的場合裏,完全沒有考慮在不適合的場合說不適合的話,對給你帶來怎樣的影響。”
夏冰洋小聲狡辯:“我才不在乎什麼影響,他們愛說什麼說什麼。隻有你一個人在乎而已。”
紀征聽見了,眼睛微微一眯,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說什麼?”
夏冰洋捂住耳朵,拿眼睛斜他:“你聽到了。”
紀征看著他倔強又執拗的臉,知道他是不聽勸的,所以輕聲慢語地和他講道理:“在這裏上班的人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會不會因為今天的事受到影響。”
夏冰洋道:“我才不想考慮這種無聊的問題。”
紀征抱著胳膊,無奈又好笑道:“那請問夏警官,什麼問題才值得你考慮呢?”
夏冰洋瞟他一眼,義正言辭道:“本來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才不會為了這種事傷腦筋。但是你卻在一直數落我。”
紀征道:“我沒有數落你,我在和你就事論事。”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怎麼說都晚了。”
紀征道:“強詞奪理。難道你辦完一件案子,不和同事開一場總結會?”
夏冰洋朝他轉過身,近乎挑釁地看著他:“沒錯,我就是在強詞奪理,怎麼著吧。”
紀征默然看他片刻,然後捏住他下巴輕輕抬起來,低頭靠近他:“吸取教訓,下不為例。”
他鮮少在夏冰洋麵前露出強勢的一麵,夏冰洋正在被他教訓,可看到他沉毅又英俊的眉宇間那一抹寬柔的嚴肅,又很沒出息的怦然心動了。
他渾身氣焰一卸,低頭栽到紀征懷裏:“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我都說了好多遍我知道了,你還一直教訓我。”
紀征不碰他,由著他在自己懷胸口蹭來蹭去:“你隻說你知道了,你說會反思了嗎?”
“我沒說嗎?”
“沒有。”
“哦,那我會反思。”
夏冰洋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罵了我這麼久,難道不給我一點安慰嗎?”
紀征淡淡地笑著,不為所動地看著他;“沒有安慰,這招現在對我沒用。”
夏冰洋很沒趣地撇了撇嘴,煞有其事般扭頭衝婁月道:“婁姐,把這個可疑人員趕出去。”
婁月看他一眼,靠著牆壁淡定地扣指甲,知道夏冰洋的意思是讓她給紀征找個地方待著。
夏冰洋走進辦公室呼通一聲摔上了門。
婁月把紀征也領到休息室,然後替休息室裏的粱霄桐和紀征關上門,回到複查組辦公室開會。
她進辦公室的時候會議已經開始了,隊裏的骨幹在長桌旁圍坐一周,任爾東坐在夏冰洋正對麵,拿著激光筆在畫著死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