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將軍,您這麼忙,我可以先自己回去。您真的不用非得送我。”

“不行,沒幾個人了,等完事我送你。”裴三郎發話,那眼神比犀利哥還犀利,嚇得我那小心肝不止一跳。

我真的想衝他笑一笑,以顯示我的家教和禮貌。可是,也許是被嚇得不輕,麵部神經幾乎全部癱瘓,根本不聽我的使喚。

我像是傻瓜一樣,僵著臉看著裴三郎繼續踢人,肢體除了顫唞之外,也已經基本麻木。我拚命的回憶,到底是怎麼跟到這來的,可是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當不知是第幾個被踢飛的人落到泥坑濺起無數泥花的時候,我真的忍不住了。就這情況,估計真的常拂弦也忍不住的。丫丫的!不要怪我罵髒話,罵髒話隻是幫助我下狠心做決定而已。管它會不會去告狀,哪怕是真的跟我秋後算賬,讓我吃不了兜著走,我也顧不得了。在這樣下去,我非心力衰竭而死不可!當然也有可能是這皇朝第一個看格鬥嚇死的人。剛剛我已經問過他了,現在溜走也算是仁至義盡,對得起他。

我心裏默數:一、二、三,轉身……

“大嫂,您要去哪啊?這軍營大,你走丟了,大哥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您要去哪兒說一聲,我帶您去。”小帥的笑容比陽光還要毒辣。我悔啊,我呀咋就沒看見身後還有人呢?

“我要去茅廁,對,去茅廁!”連我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我居然還能說出話來。

申時末刻,我終於聽見了裴三郎天籟般的聲音,“拂弦,走吧。我送你回家。”我發誓,這話比聽見太醫宣布我娘得了不孕症還讓我興奮。

也許是在馬車裏看不見陽光,導致我覺得一路上格外的平坦舒適。當然,與裴三郎共處同一個小空間,也讓我覺得空氣格外的稀薄。馬車平穩的停在太傅府門口的時候,我已經顧不得裝端莊,故儀態,直接跳下車,快步進府。

趕車的小帥在我身後熱情的喊著,“大嫂,下回再去營裏玩啊!”

腳步一個踉蹌,我又一次差點沒坐地上。除非我腦袋被門擠了,身子被鬼壓了,才會再去。我發誓,別說軍營,軍營範圍內方圓十裏我都不會靠近。若是他們願意在營地院口插上“常拂弦與狗禁止入內”的牌子,我將感謝天,感謝地,感謝陽光照射大地。

爹、娘見我入內,“噌”的站了起來相迎,瞬時,我委屈的酸意全部上鼻,可是我張開口還未語……晴天霹靂!

“還勞裴將軍將小女送回,真是麻煩了,快請進。”

我快速轉身,欲哭無淚啊欲哭無淚!隻見裴三郎嘴角勾著笑意,向我爹行了一禮。他居然行禮,那禮行的這叫一個標準,比國際標準組織還要標準。這廝什麼時候跟我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這是應該的,哪有什麼麻煩可言。今日我帶拂弦去軍營玩,回來晚了,常太傅跟常夫人不要怪罪在下才好。” 裴三郎用他那帶著體貼和歉意的聲音坦然的說道。

玩!!!誰玩???大哥,是你玩,還是我玩?我真的要暈了,怎麼都感覺不到自己的腳後跟呢?

“拂弦怎麼了?定是今日累到了,我都說你的身體不行,可以下次再去的,你非要玩的盡興,累壞了身子在下就真的罪過了。”

我真是不能忍了,去他的家教,去他的禮貌,就算被發現我不是常拂弦我也不在乎了。

“裴三郎,你……”放屁!可是,似乎老天爺是見不得我變成沒有禮貌的潑婦,就在我還沒有“你”出來的時候,眼前一黑,我真的暈了過去。

最後的意識,我就想。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鄭重聲明:不管是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小白領——艾簡,還是作為穿到這莫名時代的大家閨秀——常拂弦,都注定不是當將軍夫人的材料。

當我再次恢複意識,睜開眼睛看見爹娘站在床邊,確定屋內絕對不存在那個文盲將軍的時候。“哇” 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知道我是窩囊急了,委屈極了,鬱悶極了,憋屈極了。若不發泄出來,別說是心理疾病,估計精神疾病都是有可能有的。

哭的差不多的時候,我開始邊抽泣邊說裴三郎的種種惡行,從一見麵他就要我喝酒,到進了軍營他就踢飛一個女兵,再到把我丟在太陽底下暴曬一個下午。我敢保證,這是我穿後說話最快的一次,怒氣像是噴射機一樣推著我不斷地抱怨,標點符號都省了。

等我說完,寢室內一片平靜,爹、娘定了半刻,我吸著鼻子想是不是自己的敘述嚇到了他們,可是,誰知……第二次晴天霹靂。

“天哪,沒想到裴將軍會這麼喜歡拂弦,看來離我抱外孫的時候不遠了。我要馬上換衣服進宮,告訴妹妹這個好消息。”娘親說完,就飄似的出了寢室。

“拂弦,我看裴將軍還行,你也不要太片麵。寶兒,等我,我跟你一起進宮見淑妃娘娘。”爹也跟著飄了出去。

NO、NO、NO!!!不是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娘應該先問我的身體哪裏不舒服或是抱著我一起大哭。爹應該氣憤的跺著腳,大罵裴三郎“莽夫”才對。

我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瞬間有種絕望的感覺,心裏擰歪的比知道穿越了還糾結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