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窗外,無語凝噎。老天爺你是跟那姓裴的是親戚咋的?為什麼所有人都幫著他說話,敢情全都是他家的鍋蓋,他想怎麼蓋就怎麼蓋!
我狠狠的吸吸鼻子。不行,不管怎樣,說什麼都必須把爹、娘那當將軍親家的想法扼殺在搖籃裏不可。我胡亂的披上外衣,登上繡鞋,跑出房間一把攔住正要出門的爹娘,極其鄭重的跪了下去。“爹、娘,不管你們怎麼想,總之我是沒辦法跟裴將軍相處的。還有,你們進宮正好告訴姨娘,拂弦沒當將軍夫人的命,辜負她一片心血了。”
爹、娘瞪圓了眼,似乎被我嚇住了。我知道我現在的舉動是極其不符合身份的,可是我能怎麼辦啊?萬一哪天,那文盲眼也盲,一腳給我踢飛,我豈不是冤死。
爹爹終是先恢複鎮定,“拂弦,你不願意我和你娘絕不會勉強你。可是,裴將軍如今的風光恐怕也不是咱們同不同意說的算的,你看……爹隻是建議你,要不要試著跟他再相處相處,我看裴將軍似乎對你很上心,臨走還說明日進宮接你下學。”
“拂弦,裴將軍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娘親幫著腔。
老天爺,你咋一下子劈死我呢?
我頓時泄氣,覺得頭上無數隻烏鴉飛過。我是聽出來爹娘的意思了,現在的情況就是,那三裴若是說要我,我就必須得麻溜洗幹淨自己送上門去。若是那三裴看不上我,我就的有多遠滾多遠,千萬別上人跟前招人厭惡。平等,平等何在?公理,公理何存?
我鬱鬱的起身,晃悠悠的往寢室走,現在已經管不了爹、娘進宮如何對姨娘說了。事到如今隻能靠我自己。
一頭倒在床上,我真的有些虛脫的感覺。活了這麼多年,光想著怎麼讓別人喜歡我了,看來今後的日子我的練習練習怎麼讓別人煩我——討厭我——厭惡我!
裴三郎,求你離我遠點行嗎?我真不是當將軍夫人的料,我沒有那麼強壯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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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腳踢飛一個女兵,我的心差點沒跳出來。還有,他一本書都沒有讀過,毫無禮貌可言,一見麵就直呼我的閨名問‘你喝什麼酒?’!”我將柿子餅想象成裴三郎的屍首整塊塞到口中,大力的咀嚼。
“什麼?這麼沒禮貌,打女人,還沒讀過書?我母妃怎麼會把這種人介紹給表姐呢?”
箏音的質疑讓我的委屈稍稍平複,真是不枉為她抄了那麼多的字,世上還是表妹好。我吞下柿子餅,接著道:“他還讓我在太陽下曬了一個下午,看他踢飛了無數個人,可到了我家卻跟我爹娘說陪我在軍營玩,我氣得直接暈了過去。”
“說謊,加上不溫柔體貼,這裴將軍還不是一般的壞。”箏音含著下唇點著頭道,認真的樣子讓我甚是感動。
“就是,就是。還有跟他在一起的那些人,簡直一丘之貉,一見麵就喊我‘大嫂’‘他的女人’,天地良心,我連他手指尖都沒碰過,弄得我像是那些不正經、沒家教的山野女子似的。對了,還有那個神出鬼沒的小帥,說我是結巴。箏音,你說我要是結巴,還有口條順流的人嗎?”我隻要一回想,就覺得後腦勺被打了一樣,一鬆一鬆的痛。
“表姐,要是那個裴將軍非要娶你可怎麼辦啊?我看父皇好像很喜歡他,日日招他進宮。如果,我是說如果了,如果他請婚,你……”
箏音沒有說下去,因為我毫不猶豫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讓她噤聲。士可殺,不可辱。怎麼說我也算是高知識分子家庭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再說了,經過我昨夜的苦思冥想,這讓人討厭絕對比讓人喜歡來的容易,我還就不信,搞不定那個文盲三裴。
他不是說要接我出宮嗎?要是他沒來接,恐怕昨日隻是跟我爹娘客氣客氣,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那我也就可以安心了。不過,若他真的接我,等著吧,就讓他看看什麼是女人的彪悍和智慧。
抱怨夠了,辭別了箏音,我收拾好書本便沿著舊路出宮。不如我願的,裴三郎真的站在宮門口。看不見,看不見,第一招就是視而不見,看你奈我何。
可惜,我完全錯估了對方的戰鬥力,他一開口,我自己倒是先亂了陣腳。當我盡量在離他最遠的道邊要出宮之時,隻聽:“常侍讀今日沒有化妝?嗯,你還是不化妝好看一些。那些說你其貌不揚的人,定是被你的妝容給誤導了。”
驚醒!媽呀,我居然忘了裝點我的雀斑。我定定神,不怕,我還有第二招。我既然能裝端莊這麼多年不被人發現我的本質,就證明本人“裝”的能力絕對優秀。男人都喜歡女人含蓄,本小姐今天就豁出去,直接打你三寸。
“對於那些陌生的人,我自然要裝點一下。今日進宮見的是箏音公主我的表妹,如今親近之人,就無需那些繁瑣的點綴了。”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下子說的夠明白了吧。你,裴三郎就是陌生人,以後少煩我。
裴三郎笑了,上前一步,“嗯,也對,那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