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2)

正想著,就聽見敲門聲,是驛站的人來送水。我敞開門,讓他們抬水進屋,忽聽門外又有開門聲,我以為是龐智,可探身去看龐智跟裴三郎的門都是緊閉著。

難道是我幻聽,我聳聳肩,看來自己真是累到了。

插上房門,我褪了衣衫將身子埋進熱水裏,感覺全身的毛細孔都張開了,真是太舒服了。

洗了一刻鍾,我裹上裏衣跳出浴桶。誰知,我腳一落地,還沒夠到鞋子,一條細長的,滑溜溜的,花綠小蛇就吐著舌頭衝我慢慢滑行。

我抖,不會這麼倒黴吧!

惦著一隻腳懸空著不敢動彈,腦袋轉了三秒過後,我做出最聰明的決定……“啊!有蛇!”我扯著嗓子大叫,似乎聲音剛傳出,就見一黑影“嘭”的一聲,衝了進來,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卷進了他的懷裏。

“別叫。”冰冷的聲音讓我下意識的閉嘴,可一想自己幾乎裸著的身子被裴三郎抱著,真是無比的別扭。

“你先放我下來。”我小聲的請求。

裴三郎冷哼,“你不怕蛇嗎?”

怕!不怕我喊什麼勁。我識相的閉嘴,反正上輩子也不是沒穿過連衣裙,我就當我不是常拂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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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三郎順手拿起浴桶上搭著的毛巾,手腕一閃,毛巾瞬時向青花蛇打去,那蛇繞上毛巾,裴三郎又是一轉,極快的將毛巾帶著青花蛇一起甩出窗外,看著窗紙被打出一個大洞,我顫顫從他的身上滑下,撫著胸口喘氣。

裴三郎一步走到門口,旋身關上房門。我一愣,頓時警惕,“你,你關門做什麼?”

“你這個樣子不關門,難道還要敞著門請人過來參觀嗎?”裴三郎冷言冷語道,說完,甩都不甩我的走向窗戶,撤了桌布要塞住被他打漏的窗紙。

我臉一熱,算是當了一回呂洞賓。抱著胳膊湊到床邊,從包裹裏取新衣,可還沒解開包裹,就聽門外傳來敲門聲。“拂弦,我聽見你屋子裏有聲音,有什麼事嗎?”

糟糕?!若是被龐智看見我跟裴三郎這個樣子非誤會不可!心裏越慌,那包裹結越是解不開,我抬眼一看絲被,一把扯過裹住身子。一步跳到裴三郎身邊,“求你,千萬別出聲。你躲到屏風後麵好不好?就一會兒,若是龐智看見咱們這樣子,一定會誤會的。”

裴三郎的眼睛瞬間瞪大,“你讓我躲到屏風後麵?”

“噓!”我緊張的捂住他的嘴,“你小點聲。”

“拂弦,你房裏有人嗎?拂弦……”龐智在門外輕叩,聲音越發急促。

“拜托,就一會兒,就躲一小會兒。”我低聲懇求。

裴三郎冷笑著,眼神銳利的嚇人,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機,門一腳被踹了開,“拂弦,拂弦!”龐智緊張的衝了進來,看見我跟裴三郎明顯愣住。

裴三郎瞪著我,伸手拉拉我裹著身子的絲被,嘴邊一抹殘酷的笑,“拂弦,早點睡。”接著笑著離開。

龐智從進來就沒有開過口,直到裴三郎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他依舊不言不語的看著我。

他的目光有著說不出的感覺,我有點緊張,開口解釋:“龐智,你別誤會。剛剛我在洗澡的時候,發現一條蛇。裴三郎是進來幫我抓蛇的,真的。”

“蛇呢?”龐智靠近兩步。

蛇,是啊,蛇呢?我慌亂的指著窗戶,“蛇被丟出去了,不信你看窗紙都破了,這是裴三郎剛用桌布糊上的。”

龐智笑了,可是眼睛沒有彎彎的。

我更加慌亂,想開口再解釋,可是張張嘴,我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解釋,如果是我看見龐智跟一個光著身子裹著被的人關在屋裏,我也會誤會。就像當初裴三郎看見我跟龐智在冷月殿裏一樣。想到這,我身子一緊,不會,龐智不會像裴三郎那樣,他不會。“龐智,你聽我說,雖然有點奇怪,可是真是因為蛇,我當時剛洗完澡才會穿上這樣,你聽我解釋……”

“拂弦……拂弦!不要說了,我懂了,我真的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當初在船上我就知道你跟裴三郎的關係不一般,接著他處處針對我,還在我去你家的同一天請婚,再加上這次祈福同行。拂弦,你到底是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龐智說完,垂下頭。

我震驚的張著嘴,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顫唞的開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說過你不信別人說的,隻相信我的。”

龐智抬起頭,看了我一會兒,說:“拂弦,相信是需要對方的坦白,我一直在等你坦白,可你從不說你跟裴三郎的事,不是嗎?”

我感覺小腿發軟,裹著的被子冰涼冰涼。怎麼會這樣,隻因為我沒說我跟裴三郎的事嗎?可是他說過相信我的,不是隻要相信對方,就什麼都不用說的嗎?

“我可以現在說給你聽,我跟裴三郎真的沒事。”

“不用了,拂弦。我現在已經不想聽了。咱們被關在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