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裴三郎拉著我進他房,非說要我幫他整理行裝。
“那麼多丫頭,你幹嘛非要我動手。”
他理所當然的說:“丫頭跟夫人怎麼一樣?這些事,自是要夫人做的。”
我嗔怒,轉身要走。“誰是你夫人,我才不給你弄。”
裴三郎一把拉我回來,圈著我,喃喃的說,“我一小就在軍營,什麼事都習慣了自己弄,因為在戰場上根本不會有人幫你。如今雖說當了將軍,丫頭仆役有的是人差遣,可我早就自己弄慣了,從不用她們。其實我特羨慕那些平凡夫妻,妻子為出門的丈夫準備行裝。我拉你來,根本不是為了讓你幫我弄行禮,那些我自己很快就會弄好,我隻是不願跟你分開,想讓你多陪陪我。你坐到一邊,看著我弄行嗎?”
我聽完心裏酸酸的,鼓著嘴轉身,用手杵著他的胸口,“裴三郎,你就是故意讓我心軟。算了,你去一邊坐著,我幫你弄。”
他“嗬嗬”的退倒一邊,真就擎著手,看我收拾。我頓感自己好像又上當了,不甘心的一個勁問他,衣服放哪裏,外衫怎麼折。他倒是歡喜,一問一答,好似早就料到我會這樣。
本來一個人一刻鍾就能收拾好的行禮,我們就這樣硬是磨嘰了一個時辰。
等一收拾好,裴三郎就接過包裹擱到一邊,拉著我入懷,“拂弦,我好舍不得離開你,你才剛剛喜歡上我。”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安和猶豫,我還是頭一次見他這般不自信,剛想虧他幾句,“你怎……”
唇上溫柔的吻突然迎上,咬住了我要說的話。 “……裴三郎,你……” 我一張嘴,一股酒香衝進嘴裏。
我放棄掙紮,盡情的投入到這個離別的吻中。人,總是要有放肆的時候。可是,我卻低估了這廝放肆的程度。當腰上的大手不知何時移動到前麵的時候,我整個人一僵,猛地推他,分開一段距離。
裴三郎低頭看著我賊笑,很是遺憾的說了一句,“就差一點。”
我漲紅了臉,提著裙子跑了出去!就差一點?我憤憤的嘟囔,“還說什麼不讓別人說我閑話,結果差一點……”就把我吃了。
“啊!”我捂住臉,覺得羞愧透了,我居然也跟著他意亂情迷,我是怎麼了?天啊!明天見到他,我要怎麼辦??????
第二天一早,裴三郎就上路了。送別的時候,他很瀟灑的上馬,可我卻紅了眼。
他說,“拂弦,我會給你寫信的。”
♂♂
我呆呆的點點頭,等他揚鞭起程,看著他背影,方想起什麼,衝他大喊,“你不會寫字,怎麼寫信!”
軒龍王和箏音在我身後悶聲偷笑,我燦燦的垂頭,心裏不舒服極了,覺得心頓時空拉拉的不安生。
人還真是奇怪的動物,不在乎的時候,那人是生是死你都不會眨眨眼。可一旦在乎上了,心就會跟著那人走。
我回到房裏坐立不安,什麼時候,我已經對裴三郎在乎到這種可怕的程度了呢?難道,就在這短短的半個月嗎?
裴三郎走了,我又回到跟箏音相伴的日子。不過,我總是會細數著日子,不自然的算計著裴三郎已經走到了哪裏。
三天後,我竟真的收到了裴三郎的信。當軒龍王拿著信送到亭子的時候,我詫異的瞪圓了眼,有點不敢置信。
軒龍王說,這信是從龍脈境界邊的一個驛站送來的,估計裴三郎是在那裏寫的。
我止不住笑意,滿懷期待的打開,一張四開大的信紙,鬼畫符似的隻寫了兩個字,可是我卻甜到了心裏。
箏音一把奪了去,眨著眼左右的看,最後不明其意的問,“表姐,裴將軍這是畫的什麼啊?”
我笑著不語,軒龍王也湊上去看,也是不明其意。
我得意的奪了回來,衝他們癟癟嘴,“這都看不懂?”
他們二人一致的搖頭。
“這麼明白還看不懂?”
看著他們再次搖頭,我故意歎歎氣,“哎,悟性不夠,佛語,不可雲。”罷,拿著信喜滋滋的回房。
其實紙上的字很容易看,不過是有些分家顛倒,他們二人看不懂,還真笨。
我坐在桌前,指尖不自覺的在信紙上描繪著甜蜜的筆畫……想念。這個文盲居然寫了“想念”二字。是說,他在想我嗎?寫信的時候,應該是分別後的一天,一天他就想念?說謊,一定是說謊的。
思至此,我鼓著嘴撇開信紙。
可是,目光卻不自覺的又轉回到那不成模樣的字跡之上,不安的心鼓的滿滿的、穩穩地。
??????????????????????????????????????????
36
36、36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