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便插嘴道:“前邊就有易家的魚塘,恰好正撈魚呢。三爺和荊少真是趕巧,本是撈完再送過去,荊少想看個新鮮熱鬧,正巧就遇上。”

荊照秋好奇心重,聽見那邊在捕魚,有些激動地便要跟去看。

到了才發現,說是魚塘,但卻一點兒都不小。此時,因為是枯水季,又剛放過水,水麵很低,露出魚塘邊緣的淤泥地帶,沒了水,一些小魚和泥鰍時常跳起,濺起泥水。有小孩小年輕已經下了塘,拿著個魚簍,撿泥鰍和小魚了。說是小魚也不算小,多時小孩手掌大小的鯽魚,這麼大的鯽魚紅燒是十分鮮美的。

魚塘中心的水量不多,那些魚全追著魚塘裏的那點兒水擠到一塊,水少許多,幾乎是魚疊魚蝦疊蝦,荊照秋還能看到當中有幾隻螃蟹呢,想來是誤放養的。

說起螃蟹,荊照秋便想起之前沒吃上的螃蟹,就有點饞。易之虞竟像有通靈感應似,忽就對他說,剛得了一大簍某某湖的大閘蟹,已經送到廚房裏。

荊照秋用十分驚奇的眼光盯著易之虞看,忽道:“一隻魚,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了。”怎麼,他想什麼都知道,一句話都沒說呢。

易之虞顯然對荊照秋肚子裏的蛔蟲這種說法噎了一下,半晌才道:“這叫心有靈犀。”

“都一樣都一樣。”荊照秋比他隨便多了。

“咱們的產業到底有多少?”荊照秋一邊看人摸魚,一邊問易之虞。這幾日,他跟著易之虞見了很多地方,不說街坊裏的店鋪,便說外麵的田地,就是一筆不可說的數目。水田旱地魚塘山地,種茶的放羊的什麼都有。

易之虞不隱瞞,這些帳也都是讓荊照秋隨便看的,偏他平時懶得翻動易之虞的東西罷了。易之虞說了一個令他咋舌的數字。

荊照秋再次感覺到自己是個土地主,而且是個超級大地主。然後他便聽說,這些數字已經是銳減後的了。

“皇城腳下的,誰敢太囂張?”易之虞從早幾年就漸漸地將主家的一些產業往京城以外移,甚至良田都削減不少。

可見,易之虞的謹慎非常。

主家老爺都親自來了。捕上來的魚,自然讓易之虞先挑。荊照秋沒有那些人的想法,並沒有往大了挑。大的看起來大,但味道卻不一定比得上小的鮮美,許多魚最鮮的時候就是一斤多的樣子,超過這個個頭,肉質就會偏肥,太膩,沒有這麼鮮嫩。

這晚,荊照秋終於在莊子上,吃到了之前肖想很久的螃蟹,蒸螃蟹炒螃蟹螃蟹鍋,誇張點說,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螃蟹的一百零一種食用方法。

荊照秋喝完一罐桂花酒,人就有點暈。他剛喝這酒,以為度數不高,便貪杯了點。沒成想,這種酒入口綿l軟清甜,後勁兒卻這麼大,他喝了一小盅,眼裏腦裏便全是轉圈圈的星星了。

荊照秋眼裏出現十數個易之虞,每一個都對著他笑。荊照秋撇撇嘴,笑……笑個蛋。他撲棱過去,嘴裏嚷著,我讓你笑,讓你笑。

易之虞沒喝酒,正把啾啾哄睡著,一轉身就見到荊照秋朝他撲了過來,全身軟得跟沒骨頭一樣,隻纏在他的身上,片刻都不肯把四肢放下。身上有淡淡的酒氣,卻不臭,反有種桂花酒的清香,頸間還有荊照秋特有的味道。

他嗅了嗅,覺得自己蠢l蠢l欲l動了。

偏偏不知死的荊照秋還撲棱著,熱氣噴在易之虞的耳後,唇ll舌擦過脖頸,像觸電一般。易之虞低頭看,許是喝過酒,他的嘴唇殷l紅l殷l紅,像含了丹砂似,又是水靈靈的,舌頭一伸一縮,像挑逗人的小蛇一般。

易之虞眼神一暗,附在腰間的手忍不住就向下探下三分,或許正巧摸l到荊照秋的敏l感l處,他往後一縮,躲了一躲,臉上便緋紅一片,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呻l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