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因為這個中年人的傳奇一生,更是因為他有種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城府。女孩抬起胳膊,她輕輕地用袖子將殘留在麵頰上的淚痕擦去,低著頭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爹爹有話對女兒說?”
蘇照晟並沒有立刻 回複女兒,他隻是將後樓的小院四下打量了番,忽然看到院正中間的石磚地縫上長出了雜草,他走過去彎腰連根拔起,這才淡淡說道:“你不是不願意跟了王賓麼,按理說有了今日的事,你該高興才對,怎麼爹看你方才的反應,竟有些氣惱。”
糟糕,演過頭了。蘇媯暗罵自己手段還是太過稚嫩,自以為做的完美無缺,卻被老父一眼給看出來了,現如今還能怎麼辦,隻有破罐子破摔,一直耍賴下去了。
“瞧爹爹說的。”蘇媯用袖子將又流出的眼淚擦去,她的小鼻頭紅紅的倒也可愛的很:“女兒就算再不滿意表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也得遵從。再說五姐今日實在過分,女兒,女兒氣不過才打了她。若爹爹覺得女兒做錯了,我這就去給姐姐跪下磕頭去。”
隻見蘇照晟聽了這話微微一笑,中年人的麵容太過冷靜,蘇媯一時間竟不敢再說下去了,隻有扁著小嘴裝作委屈。
蘇照晟將手中拔起的雜草扔到鵝卵石鋪成的路邊上,他手背後看著蘇媯,輕笑道:“這倒不必了,生米煮成熟飯,再埋怨不忿已然太遲。爹問你,你希望你五姐去給王賓做妾麼?”
老爹這是什麼意④
是蘇婉的母親,趙姨娘,她這時候來做什麼。
隻聽見六幺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姨娘,我家夫人剛吃了藥,在裏頭歇著呢,您晚些時候再過來吧。”
“嘿,你這混賬丫頭命令誰呢。前幾日你尊貴,是副小姐,可現如今不一樣了,我家婉兒馬上就成貴人了。”
“您真的不能進去,我家夫人病著呢,”
“你這臭丫頭再這樣,我就惱了啊。誰不知道何姐姐這麼多年病的沒覺,這會兒她且睡不著。”
蘇媯心裏氣恨,這個趙姨娘真是好大的膽子,母親現在已經不是姨娘了,她一個區區姨娘還這麼高的氣焰在外麵叫囂。
一陣惡俗的香氣傳進屋子,趙姨娘一手打起竹簾子,一手扶著鬢邊的新插的紅色錦帶花,妖妖喬喬地走進來。當這個中人之姿的女人看見正歪在牙床沿兒上的何夫人時,扭頭嗬斥六幺道:“何姐姐明明醒著,你這鬼丫頭就撒謊哄我,可見人小鬼大。”
“趙姨娘好大的架子。”蘇媯正襟危坐,她擺出小姐的普來,冷冷笑道:“六幺是我的人,姨娘的意思是怪我沒調。教好她?”
聽了這話,趙姨娘忽然嚇地有種想要跪倒在地的衝動。從前倒罷了,可以任意調笑欺負蘇媯,可自從這老七從外邊 回來後,就感覺她整個人都充滿了一種不可侵犯的貴氣。趙姨娘忙唯唯諾諾地陪笑道:“是我說話叫姑娘誤會了,我今日來,”
“行了。”蘇媯嫌棄地瞥了趙姨娘一眼,似乎很不耐煩和這個女人說話:“夫人身子不爽快,姨娘沒事就 回去吧。”
何夫人忽然抓住蘇媯的手搖搖頭,目光有些退縮。蘇媯暗自歎了口氣,母親即使做了夫人,還是忌諱著趙姨娘這起難纏的小人。
“趙妹妹,你來找我有事麼。”
何夫人溫和地笑著指向梳妝台邊的紅木小凳,示意趙姨娘坐下,可這趙姨娘竟雙眉一挑,喜氣滿麵,她踏著小碎步走到何夫人跟前,歡喜道:“姐姐大喜啊,我家婉兒可算出息了。”
蘇媯一驚,難不成這老貨知道後樓之事了?母親這般病弱,可不能受刺激。蘇媯忙使了個眼色給六幺,六幺了然過來拉住趙姨娘,笑道:“姨娘,我家夫人實在是不太好。晚點再來拉家常吧。”
“是啊,姨娘。”蘇媯雙眼危險地眯住笑著看趙姨娘,起身道:“我正好要 回大夫人院裏,可以跟姨娘順路。”
何夫人不笨,她瞧出有些不對勁,先是女兒哭著在太太院裏說王賓不見了。再後來就是白